关口与那个事件没有关系。
「才没欠什么人情。」益田说,「而且你觉得他那个人会管什么人情吗?目以为比任何人都伟大的家伙,怎么会对别人感恩?他觉得别人侍奉他都是理所当然,不可能感恩图报的啦。他自以为该受到感谢、该受人称颂。他啊,是想看山颪啦。」
「想看山颪?」
此时益田站了起来,挥舞鞭子,模仿起榎木津:
「噢噢,多么可笑的野兽啊!山颪有刺是吧!那尖尖的刺岂不是教人非常想见识见识吗!‐‐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关口叹了一口气。
「真蠢。」
「是很蠢。」
「所以他难得出去调查了吗?真是太有勇无谋了。榎木津不是最痛恨调查了吗?他不是最瞧不起警察吗?平常的话,他应该会对你们这些奴仆吼道:快点给我找出来!然后就结束了,不是吗?」
「可是呢,关口先生,在本案中,有个再适合也不过的奴仆。」
「什么?他有随从吗?是谁?」
「一个叫河原崎的警官。喏,先前的伊豆事件中‐‐啊啊,关口先生不晓得呢。你是不是不想听到那件事?」
「要你管。」
关口呕起气来,看来他碰上了相当凄惨的遭遇。
益田以虐待狂的眼神看着关口,「喀喀喀」地笑着,挥舞鞭子。
「那是个古怪非常的警官,跟着青木一起暴冲蛮干,结果上了调查庭,从目黑署的搜查二系被降职到八王子的稻荷坂派出所去了。这家伙是榎木津先生的仰慕者喔。」
「可是现任警官怎么担任侦探的随从?」
「我说啊,藤堂先生的宅第位在八王子,美术品窃盗事件是发生在他辖区内的案件。」
「这样啊……」
看来榎木津的奴仆的分布范围,远比我想像的更要辽阔。
「……可是这不算滥用职权吗?这行动不管怎么看都是违反警察官服务规章吧?」
「河原崎是个讲义气的热血汉子啊。」益田说,「我跟他一起喝过几次酒,那家伙就像说书里头出现的勤皇志士般,对榎木津心醉神迷的程度异常到极点。说什么只要是为了正义,职务什么的都可以放到一边。」
感觉跟近藤会很合得来。
「什么正义。」关口伤脑筋地说,然后以没出息的眼神望向我,「那……榎木津暂时是动不了了呐。怎么办?」
「问我怎么办,我也……」
我无计可施。
而且……我觉得我没有责任。
「我来查查看怎么样?」益田说,「常信和尚会支付侦探费用吧?那么我就在费用范围内调查一下药石茶寮……还是两位要自个儿调查?」
这……绝对免了。
4
我不懂究竟该怎么理解眼前的存在才好。
只是我非常明白这是人工的物体。这不是自然物,显然是人工物,可是也不是垃圾或杂物。它们并没有坏,也不脏,只是派不上用场。就像没有用途的道具,不过与其说是道具,说是家具比较贴切吗?
好大。
因为大,更显得大而无当。
而且它们还是金属制的,看来就很重。
毫无用途。
废物。
我不太知道新潮的词汇,这是叫做onunt还是objet的东西吗?各种损坏的武器和金属片杂乱无章地焊接在一起,组合出粗犷的形状。
大概有十个以上吧。
这些东西……散布在栅栏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