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而且,有证据能证明他没有动手吗?」
根据不是只有榎木津那奇妙的能力而已吗?
「其实关于这一点,我们查到了证据。从调查到的状况来看,只能得到这样的结论。说起来,樱井哲哉会想到要袭击早苗小姐,理由就是……久我光雄爱上了早苗小姐。」
「久我……喜欢早苗?」我大为吃惊。
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这……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久我在樱井一派之间,地位本来就低人一等。他从学生时代开始,就被当成跑腿的差使,动辄受到欺侮。而这样的久我似乎爱上了头儿家中的女佣,然而那个女佣却憧憬着樱井。久我无法告白自己的心意,举棋不定。这太有意思了,就拿这件事来狠狠地恶整一下久我那傻子吧‐‐就是这么回事。」
「就为了这样?」
早苗……
只是被当成欺负人的道具吗?
而且是阴险的、教人作呕的欺凌。
「这太过分了,那不管是早苗还是久我……」
这真是情何以堪。
「很过分,对吧?」中禅寺说,「久我被父亲严厉地交代:不管樱井少爷做了什么,都绝对不能违抗,万一惹得樱井少爷不高兴,不仅是我们家众多员工,连员工的家人都要挨饿受冻了。那个时候,久我被迫面临了人生最重要的选择。他被命令站在心上人遭到轮奸的小屋外头把风。他饱尝屈辱,咽下泪水,在罪恶感折磨下……甘心奉命把风。」
拿着手电筒关门的是久我‐‐早苗也这么说。
这家伙……若说蠢,是最蠢的一个吧……
榎木津则这么说。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我觉得悲伤起来了。
「送花给早苗的是久我。他应该明白就算这么做也无济于事,也料想到花会被丢掉,却无法什么都不做。久我似乎非常痛苦……」
这……一定很痛苦吧。
「当然,最痛苦的还是遭到池鱼之殃,人生被玩弄的早苗小姐。」
中禅寺以有些严厉的口吻说:
「但是久我也非常明白这一点。早苗小姐所受的伤,一生都不会痊愈。不管怎么做都无法补偿,没有任何辩解的余地。全都是自己害的。所以……久我才更是痛苦吧。只是……」
这也是他自己选择的路‐‐中禅寺这么说。
「请想想看。不管提议的人是谁,听的人都该制止这种秽行。就算无法制止,也可以报警。这可是妇女性侵害案件,是犯罪。」
没错,他们所做的……是犯罪。
「而且……至少他可以拒绝参加的。」
古书肆这次有几分遗憾地说:
「为了让你痛苦,我们要强奸你的心上人,你在外头看着‐‐这种毫无道理的事,原本是行不通的。不,不可能行得通的。」
是啊,完全没错。
「就算被逼,就算立场再弱,这也不是无法拒绝的事,不管怎么样都应该抵抗、应该阻止的。应该有很多方法。例如,如果久我的父亲知道儿子陷入那种困境,到底会怎么说?」
「久我的父亲……会阻止?」
「至少不会要儿子为了公司而忍耐。我直接去见久我社长,和他谈过,他是个非常耿直老实的人。他若是知道,一定会忠告儿子不要做傻事、要儿子阻止那些人做傻事才对。」
「如果久我去找父亲商量就好了吗……?」
「是啊。」京极堂说,「但是他无法这么做。因为久我非常明白自己的父亲立场有多么艰难。」
「父亲……也很痛苦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