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宁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凑上去吻了他的唇:&ldo;不俗,你是仙人。&rdo;
柴亦轩被逗笑,两侧酒窝骤现。俩酒窝太过耀眼,缪宁眩晕了一瞬。
&ldo;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凉?&rdo;缪宁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心,像摸到了冰块。
如今正值炎暑,手不该凉成这样啊。
&ldo;方才为宁宁抚琴,我太紧张了。&rdo;柴亦轩望向卧房的窗格,眼中有一丝倦怠,&ldo;仙人似乎有些困了,我们下去吧。&rdo;
柴亦轩素来是腼腆惯了的,缪宁真当他紧张至此,也就没有多心,由他揽着腰飞下屋顶。
&ldo;宁宁先去歇着,我把琴放回书房,一会儿就来。&rdo;
&ldo;嗯。&rdo;
见缪宁点了头,柴亦轩转身步出房门,就在带上房门准备去往书房的瞬间,他身形一跌,整个人失去气力一般,用手扶着墙往前走,缓慢行至书房。
刚才抚琴之时,他便已觉身体不适,那种感觉像极了经年引发作前的征兆,但他考虑到自己服下解药才过了五个月,距离正常的毒发时间应该还有五个月才对,故他当时并未多想,没当回事。
而此刻,那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冰火交加之感剧烈袭来,他才确定自己真的毒发了。
是太后和柴亦洺减少了解药的剂量,故意整他吗?
每年折磨他两月还不够,改换七月了?
柴亦轩趴在座椅的扶手上,纤长灵巧的五指攥成了拳,是痛苦,亦是愤怒。
身躯被一股严凛之气冻得彻骨冰寒,周身血液都如同被冻结阻塞,可胸口却是滚烫,整颗心像在烈火中遭受炙烤,他曾无数次有种冲动想要破开胸膛将心脏挖出来扔掉,这颗心太灼热了。
陡然,房外响起敲门声。
&ldo;王爷‐‐&rdo;
是缪宁在叫他。
听不到回音,缪宁又道:&ldo;王爷,我进来了?&rdo;
柴亦轩连拒绝的话语都讲不出,嗓子艰涩而疼痛,气急之下,一团温热的腥咸涌上喉头,竟是吐出一口血来,他心知,这恐怕是经年引发作得最严重的一次。
干枯的喉咙被血滋润,稍稍舒服了些,柴亦轩方要开口说话,缪宁却已推门闯入。
&ldo;王爷……&rdo;
愣怔间,缪宁已心疼得落下眼泪。
柴亦轩面呈青紫,唇色干白,眸中寒星点点,黑郁的眼睫上挂着细小的霜晶。
&ldo;你怎么了?&rdo;缪宁被他的样子吓到,捧住他的脸,哭着问他:&ldo;你哪里难受,告诉我……&rdo;
&ldo;你体内的毒发作了是不是?&rdo;缪宁反应过来,既生气又揪心,&ldo;你为什么不早些跟我讲?你都这样了还要藏着躲着不让我知道,若是我不来书房找你,你是否打算一直瞒着我……&rdo;
缪宁正要对外喊人来帮忙,柴亦轩拉住她,嗓音低哑,几乎微不可闻:&ldo;别叫人。&rdo;
看缪宁没有再唤人的意思,柴亦轩道:&ldo;只有两个时辰,忍忍就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