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消寞看着眼前这位和昨天简直天差地别的男子,打趣道:&ldo;想不到你还真是人模狗样!&rdo;
花弋翱得意地扬扬眉,说:&ldo;哼!容貌这方面,我的确比你略胜一筹。&rdo;
吴消寞很佩服他这种人,做乞丐时是乞丐的样子,做小偷时是小偷的样子,现在做公子的时候又是公子的样子了。
但骨子里都有一股傲气,改不掉。
就跟颜玖一样,骨子里全都是傻气。
吴消寞笑了笑,一想到颜玖,他心里面就舒坦了些,总会不自觉地笑起来。
但是他又想起已和颜玖分别三日之多,不知洵灵山庄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心里不禁担忧起来。
正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一个矮小的老妇人,提着香篮挡在了他们面前。
&ldo;公子,买柱香吧?&rdo;
吴消寞挥挥手:&ldo;老婆婆,我不敬香。&rdo;
&ldo;不敬香也可以买一柱表表心意,菩萨看到了会保佑你的。&rdo;
吴消寞还是摇头。他从不相信神佛之说,他认为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身上才是最靠谱的。
老妇见二人没有买香的意思,失望地叹了一声,又提着篮子,步履蹒跚地走了。
吴消寞望着她佝偻的背影,脑子里突然想起死去的癞蛤蟆和小矮子,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ldo;老婆婆,你等等!&rdo;吴消寞追了上去,掏出一块碎银说,&ldo;你这篮香我都买了。&rdo;
老妇不敢相信地抬头望他,颤抖着说:&ldo;真,真的吗?你可真是个大好人!菩萨一定会保佑你的……&rdo;
吴消寞笑了笑,但愿菩萨保佑他吧。
那老妇哆嗦着手,慢慢掀开盖在香上的红布,突然动作一顿。
花弋翱立马察觉出有些不对劲,大叫:&ldo;闪开!&rdo;
话未说完,老妇已迅速红布一掀,扫过吴消寞的脸,布上的粉尘瞬间被吸入鼻腔。
吴消寞心里一慌,眼前发黑,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2
天近黄昏。
吴消寞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其实已经醒了,但却浑身乏力。
外面有叫卖吆喝的声音,这里应该是街边的一家客栈。
‐‐不知道花弋翱现在处境如何?
‐‐那个老妇人是谁呢?
‐‐又是谁把他带到这里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正百思不得其解,门突然&ldo;吱‐‐&rdo;的一声开了,进来了两个人。
&ldo;老大,你这回迷药下得有点猛啊!他怎么到现在还没醒?&rdo;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就好像谁在他的喉咙里塞了一只哨子。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回道:&ldo;别忘了他可是吴消寞,我不下点猛药,让他溜了咋办?&rdo;这声音也好不到哪儿去,就像在喉咙里塞了另一只破哨子。
&ldo;嗯。还是谨慎些好。&rdo;
二人倒了茶各饮一杯后,尖锐的声音说:&ldo;我去看看他,估摸着应该也要醒了。&rdo;
那人走到床边,冰凉的手指刚一触到吴消寞的脸,床上的人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面前的竟然是上午卖香的老妇,可现在她却不是那般佝偻孱弱,而是身材笔挺。
&ldo;好小子!你什么时候醒的?&rdo;那老妇冷笑道。
吴消寞也冷笑:&ldo;早两位一步。&rdo;
这时门又&ldo;砰&rdo;地开了。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跨了进来,他先是瞟了吴消寞一眼,便恭敬地侧身让到了一边。
接着从门外款款走进来一位身穿茶白色绸纱的蒙面女子。她一走进来,吴消寞就闻到了一股山茶花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