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
成钰下意识地抬手,只觉得浑身滚烫,据说将要冻死之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真要冻死了吗?”成钰心想,却又觉得这样委实憋屈,他迷迷糊糊在雪山中攀爬,一个不留神就跌入天堑。
成钰猛然翻身,吓出一身冷汗,他浑身上下胡乱摸了好几把,确定没缺胳膊少腿,才吐出一口浊气。
陈清酒就波澜不惊地坐在他对面,一直盯着他。
成钰:“……”
所以是没错了?
他昏迷不醒时还被人丢在了雪山,而手无缚鸡之力且又五劳七伤的兄长便没捡个柴火,任由他被冰雪泡着。
成钰摸了把都结冰了的后背,一下黑了脸:这天杀的兄长!
胸前还有个东西硌得慌,成钰瞬间反应过来,脸色沉的似锅底,“兄长大人,你送的好东西呐……”
他这兴师问罪如此明显,可面前人显而易见地无视了这些怒意,继而成钰就发现他偏头,不知从哪个旮瘩拐角里掏出个磨刀石扔了过来。
竟然是磨刀石!
他还想要他把这劳什子破烂当传家之宝!
成钰深吸一口气,显然气得不轻,他咬牙切齿道:“兄长,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变得……”
陈清酒不再理会他,整个人陷入了沉默之中。
周围鸦雀无声,成钰捡起那已经染了冰霜的磨刀石,背过了身,眼不见心不烦地……就着雪水磨刀。
个把时辰过去后,成钰将那锃亮的匕首收入刀鞘,四周依旧悄然无声。
他默默转头,只见那人露着左手腕。
陈清酒的左手腕上系着东西,仿佛是墨笔过后留下的画线,却又活了过来,苦苦挣扎。
“那是什么?”
“不知,月见身上。”
陈清酒言简意赅,成钰这才发觉他的声音虚弱且沙哑。
成钰起身,慢慢地走到他身前,极为自然地将手贴在他的额头上。
触手依然冰凉。
陈清酒先是看着他,而后顿了一下,便颔首不语,目光在雪堆上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