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口糖裹的山楂,然后将陈清酒拽到面前,双眼眯的似狐狸一般,诱道:“阿酒,张嘴。”
陈清酒眉头先是一皱,然后微恼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且道:“不要。”
成钰却握着他的手腕,站在原地,依旧笑意盈盈地看他。
四目相对,缄默良久,陈清酒终于叹了口气,眼神往四周溜了溜,最后抬步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薄唇轻启。
成钰满意地将口里的酸甜渡给了他,舔了舔唇,略微魇足。
陈清酒无奈地挣开了他,边走边用手指将嘴角的糖渍抹去,心道:“这人,要惯的无法无天了……”
他不知身后的成钰心里有多甜,仿佛泡在了蜜糖罐子里,溺的不想出来。
身子猛然被人一撞,原本就心思恍惚的成钰脚下一绊,手上的糖串跌落在地,瞬间被滚成了泥团。
那人被成钰阴寒的眼神盯得发毛,却又借着酒胆,双手叉腰,吼道:“看什么看!狗瞎子,不认路啊!”
成钰没说话,眸色中添了一抹异常的血红,他微微仰头,手指刚抬起,身后便响起了缓慢的脚步声。
是陈清酒去而复还。
成钰眼底的血色蓦然褪去,他手缩在衣袖中,转身快步走到了陈清酒身后,单手捏着身前人的衣袖,怯懦道:“郎君,这蛮奴轻薄人。”
听到这称呼,那人险些又破口大骂,仔细望去,竟是两个男人在拉拉扯扯,顿时酒醒三分,起了浑身鸡皮疙瘩,哆哆嗦嗦地就离开了。
“呸!什么世道,两个男人也不嫌恶心,死断袖!”
他说话时声音倒是压的很低,可两人谁听不到,成钰握住陈清酒衣袖的手立即收紧,眼底晦暗不明。
陈清酒按住了他的手,微微侧身看他,缄默不语。
成钰打了个激灵,嘴角扯出了笑意,道:“阿酒这是在看什么?”
“儿茶。”陈清酒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平淡无波,目光却十分坚定,他道:“你是不是疯魔了?”
当年离开赤城山的缘由,便是他修炼不慎,入了魔道,后又被化祖附体。
绛灵虽心志坚,可也不可能日日防备,再加上他之前灵力低微,一时生了心魔,也不是不可能的。
凡人都会生心魔,就看你能否自制。
陈清酒手指移向他眉心,轻道:“你如今灵力不比从前,按理说不会被心魔控制,可今日一瞧……”
他抿唇,停顿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儿茶,你作何醒了心魔?是因为之前月见的亲近吗?”
“阿酒……”
成钰叫了他一声,就在陈清酒以为他要解释时,成钰却抓住了他的手腕,将头埋在他肩上,紧闭着眼,什么都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