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劈下,稷修的身子被劈成两半,她残存的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淡淡道:“没有气息,怪不得我察觉不到你的贴近,原来……那边的人也来插手了……有趣得很……”
哑奴眉头一皱,长剑轻扫,她立在矮墙头,看着眼前消失的人,瞳中怒火燃烧。
堂内,正在擦桌椅的陆英笑容淡了下去,长长吁了一口气,低声道:“跑了个人,阿奴生气了。”
嫦君兀自给自己沏了杯清茶,问道:“是什么人?”
陆英想了下,摇头,“感觉不到气息。”
“死人?”嫦君咋舌,心道这鄢都里藏了多少死人?
陆英似要回她话,却突然思量了片刻,接着就将那擦过桌子的抹布搭在肩头,躬身退到了远处。
嫦君向上瞥了一眼,果不其然,从二楼下来了两人,便是陈清酒和成钰。
嫦君顺手将幕篱带上,紫色轻纱及腰,将人遮盖了个严实,她手指摩挲着茶杯沿儿,看着那两人坐在角落处。
陆英当即迎了上去。
“两位客观要点儿什么?”
成钰对于面前幻化成店小二的陆英不疑,毕竟此人不论行为举止还是容貌特征都当不起人的第二眼。
他随口报了几个小菜,一碗清粥,等到陆英走后,又交代下几句话给陈清酒,这才出了客栈。
半盏茶后,嫦君亦出了客栈,陆英闲来无趣,站在柜台前,似乎等着客人的吩咐。
又过了许久,陈清酒这才上楼,吩咐了一壶茶。
客栈里人不多,嫦君去追了成钰,哑奴暂未归,陆英闲来无事,便打算去观一观这位绛灵君的枕边人。
清晨太阳正好,也不耀眼,陆英敲开房门,便见陈清酒将屋内的躺椅置在窗口位上,晒着暖阳,他人左手执册,右手执笔圈画。
陆英将茶盘放在桌上,只抬了一眼,便继续做安分守己的样子,道:“客官,您要的茶水。”
那人应了一声,陆英颔首,刚后退了两三步,突然听他言道:“十恶陆英。”
陆英步子微顿,抬头便看他手上的笔圈画一下,紧接着那双琥珀色的眼望了过来。
“十恶域素不参与上下三界事,你们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陆英没吭声,陈清酒便叹了口气,“是儿茶他在下面得罪了谢怀?为何?”
话已至此,陆英也不继续做作,他径直坐在圆桌旁,翘着腿,把带上的劣茶先给自己倒了一碗,有些好奇,“你早就发现我了?”
陆英毕竟是十恶道人,如此出没,就算死魂不知他身份,也会忌惮他身上所带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