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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请脱了你的外衣，到壁炉前边来。&rdo;福尔摩斯和气地说。

他开口说道：&ldo;先生们，我这样无理地闯进来，真是应当道歉。可是，恐怕已经出现了一些情况，它们威胁--威胁……&rdo;

&ldo;华生，赶快!&rdo;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客人呻吟了一声，跟着砰地一声倒在地毯上，失去了知觉。

我从柜子里抄起白兰地酒瓶，跑上前去把酒灌进他的嘴里。福尔摩斯解下客人的围巾，从我的肩上探头看着。

他说：&ldo;华生，你看怎么样了?&rdo;

&ldo;严重的休克。&rdo;我答道，&ldo;从表面看，他似乎是一个生活舒适而且受人尊敬的杂货商。

等他醒过来，咱们当然就能多了解一些关于他的情况了。&rdo;&ldo;啧!我想咱们可以再随便猜一下。&rdo;我的朋友若有所思地说，&ldo;一个有钱人家的管家在这样的时候冒着风雪赶来，晕倒在地毯上，据我推断，准是发生了比放钱的抽屉被撬还要重要的事情。&rdo;

&ldo;福尔摩斯!&rdo;

&ldo;我打一个畿尼的赌，他的大衣里面一定是制服。啊，说对了吧!&rdo;&ldo;虽然是这样，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猜着的?还有你怎么知道他是有钱人家的管家?

&ldo;

福尔摩斯抓起客人那双无力的手说道：&ldo;你可以看得出来，两个大拇指肚都是黑的，华生。经常坐着干活的人，只有从事一种工作才能造成拇指这样均匀的变色。那就是用双手的大拇指打磨银器。&rdo;

我提出异议说：&ldo;通常不是用皮子么?&rdo;

&ldo;普通银器是用皮子打磨，而精致的银器却是用大拇指打磨的，我推断他是富裕人家的人，就是根据这个。至于说他匆匆离家的根据是，虽然今天从六点钟就开始下雪了，可是他却穿着浅口无带皮鞋出来。啊，现在你觉得好些了吧?&rdo;客人睁开眼睛时，福尔摩斯和气地说，&ldo;华生医生和我要扶着你坐到这张椅子上。你休息一会儿之后，当然就能把为难的事告诉我们了。&rdo;

&ldo;休息一会儿!&rdo;他用手拍着头部焦急地说，&ldo;天呀!先生，他们一定在追我了。&rdo;&ldo;谁在追你?&rdo;

&ldo;警察，约翰爵士，他们全在追!阿巴斯红宝石被盗了!&rdo;他简直是在尖声喊叫着。我的朋友倾身向前，把瘦长手指放在对方的手腕上。以前我提到过，福尔摩斯有一种近乎催眠术的魅力，能使不幸的人的心情平静下来，得到安慰。这次也是如此，客人那种急切而惊慌失措的神态逐渐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福尔摩斯说：&ldo;来吧，把情况讲给我听。&rdo;&ldo;我叫安德鲁&iddot;乔利夫，&rdo;客人开始镇定下来，他说，&ldo;两年来，我一直在曼彻斯特广场的约翰&iddot;多佛顿爵士家里当管家。&rdo;

&ldo;是园艺家约翰&iddot;多佛顿爵士吗?&rdo;

&ldo;是的，先生。真的，有人说，对于约翰爵士来说，他养的花，特别是红山茶，比阿巴斯红宝石和其他家财更有意义。我想，你知道那个红宝石吧，先生?&rdo;&ldo;我知道有这么一件东西，可是，我要求你用自己的话把有关情况告诉我。&rdo;&ldo;喔，单是对这红宝石看上一眼也会吓一跳。它象一大滴鲜血，中心有一点象鬼火那样的痕迹。两年中，我只见着过一次，因为约翰爵士把它锁在他的卧室里的保险箱里，似乎它能要了人的命，连白天的光亮都不能见。可是，今晚我第二次看见了它。刚吃过晚饭，客人中有一位马斯特曼上尉，他建议约翰爵士让大家看看阿巴斯红宝石--&rdo;&ldo;请说出他们的名字。&rdo;福尔摩斯慢吞吞地插话问道。

&ldo;名字，先生?噢，你指的是客人们的名字。嗯，有马斯特曼上尉，他是夫人的弟弟;有布赖克敏斯特勋爵和夫人;邓巴夫人;还有威廉&iddot;拉德福议员和菲兹西蒙斯-列明夫人。

&ldo;

福尔摩斯匆匆在袖口上写了点什么。他说：&ldo;请继续说下去。&rdo;&ldo;上尉提出那个建议时，我正在图书室里端咖啡。当时在场的所有的太太们都吵吵闹闹地要看那个红宝石。约翰爵士说：&lso;我倒宁愿让你们看温室里的红山茶。我的妻子插在长袍上那朵就是个样品，它肯定比珠宝盒里的宝石更漂亮，你们自己一会儿就可以下结论。

&rso;

&ldo;&lso;那就让我们自己下结论吧。&rso;邓巴夫人笑着说道。于是约翰爵士上楼去把珠宝匣子拿下来，大家围着他，看他打开匣子。这时，夫人叫我去把温室的灯点上，说他们马上就要去看红山茶。可是，我发现温室里却没有红山茶了。&rdo;&ldo;我不明白。&rdo;

&ldo;红山茶不见了，先生!全不见了。&rdo;客人用嘶哑的声音大声说，&ldo;我走进温室时，不禁站在那里把灯高举过头，疑惑着我自己是不是发疯了。那些有名的灌木还在，那是一点也不假的，可是今天下午我还欣赏过的几十朵大花却连一个花瓣也没剩下。&rdo;福尔摩斯伸出一支长长的胳膊去取他的烟头。

&ldo;呵!呵!&rdo;他说，&ldo;这实在让人高兴。你说得真有意思，请接着往下说。&rdo;&ldo;我跑回图书室把这件事告诉他们。&lso;这是不可能的事!&rso;夫人高声地说。&lso;就在晚饭前，我摘下一朵插在衣服上时还看见那些花来着。&rso;约翰爵士说：&lso;大概他喝糊涂了。&rso;他把珠宝匣子塞在桌子的抽屉里，奔向温室;别人全跟着他跑到那里。可是山茶花确实已经不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