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太耀眼的光,眼睛还没适应,这一拉就像是世界一下子暗了下来。
他和他就一起藏身在阳光照不过来的阴影里。
那张侧脸仍旧平静。
宋北齐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心里有个地方在叫嚣,渴望着触碰,那声音说碰一下就好,一下就好。
他不由得想起上次林宋检查自己伤的时候触碰过自己的嘴角,过了这么久,那触感似乎还在。
“北齐!”
李维楠的声音突然传入耳朵,宋北齐一下子惊醒过来,想要往回收手又生生忍住了,再故意伸长一点正好拍到林宋的头,他装作在叫他的样子:“林宋,林宋醒醒,要上课了。”
李维楠和游素素三两下蹦跶过来:“他怎么还在睡?”
宋北齐摇摇头:“不知道,叫半天了也叫不醒。”
他偷偷握起拳头,手心里出了薄薄的一层汗,面上却仍旧看不出什么来。而后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从林宋桌空里掏出一盒白加黑,打开看见黑片少了一片。
李维楠哈哈大笑起来:“这笨蛋,黑白都能看得错!”
“行了让他再睡一会儿吧,反正下节政治课他也不喜欢。”游素素伸手拍拍宋北齐的肩,“刚才集会通报表扬你来着,作文竞赛拿了市一等奖,老班可开心了!”
宋北齐笑笑,心里偷偷舒了一口气。
下午一下课游素素又被体育部两周一次的例会叫走了,李维楠这段时间正准备去考级,也慌忙收拾东西走了,教室里最后再一次只剩下林宋和宋北齐。
林宋似乎是感冒药的劲儿还没缓过来,趴在桌子上不动弹。
“你干脆自封个卫生委员算了。”宋北齐停下嘴巴里正在背的单词,“周六的卫生被你一个人承包完了,这周是因为什么又被罚来着?”
林宋想了一会儿:“我这周上课没睡觉。”
宋北齐:“但是你上地理课吃东西了。”
林宋捂住脸,又开始发挥自己不要脸的特长:“宋北齐我觉得我发烧了,我动不了了,我不能扫地了。”
沉默了一会儿,宋北齐似乎是不知道怎么对待他的耍赖行为,他想了一下把身子朝着林宋够过来,一手去探他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很快得出结论:“没烧。”
“哎。”林宋皱着眉,“手怎么测得准?”
窗外扑棱棱飞过一只鸟停在叶子嫩绿的刺槐树上,清脆地叫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