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安娜在马洛里失踪前几天可能跟她谈过话,这意味着什么?可能什么都不是,但有可能马洛里搁下电话后就相信她的心理诊疗师被人谋杀了。
&ldo;另一次电话呢?你说你接到两次难对付的电话。&rdo;
&ldo;另一次是一个男人打来的。他想知道病历记录会怎么处理。我回答说会由我来保管,并向他保证我会绝对保密。他也没有告诉我他的名字。他问我如何才能拿到病历记录,我跟他讲了。他不要我帮他介绍别的分析师。他真是……急躁。&rdo;
我没有立刻回答。黛安娜接着说:&ldo;提到病历,汉娜的律师‐‐那个帮她立遗嘱的人‐‐在
圣诞节前几天曾打电话给我,问汉娜有没有留下记录好准备账单。&rdo;
&ldo;给她病人的账单?&rdo;
&ldo;对。&rdo;
&ldo;真无礼。那个律师是谁?&rdo;
&ldo;他叫杰里&iddot;克兰德尔。我不认识他。他只处理一般事务,通常不接手离婚的案子。&rdo;黛安娜的确接过很多有关离婚和拘留的心理案例;她认识市里所有的私人律师。&ldo;我也这么告诉他这样太冷漠了。他说他受汉娜委托,有责任帮汉娜追回应收账款,这是她的财产。&rdo;
&ldo;信托责任归信托责任,我可不想收到我已故的心理诊疗师寄来的账单。&rdo;
&ldo;他是律师,和我们不一样。先让我说完吧。&rdo;黛安娜不等我说好,又接着说,&ldo;我告诉他我会查一下,然后再联系他。那段时间你们去滑雪了,我就查了查汉娜的工作日程,与她最近的咨询记录做了对照,然后就把应收账款明细给了他。我做这事时没找到那个孩子的咨询记录,汉娜肯定没收她钱,这是惟一一个没有写在工作日程上的咨询。&rdo;
&ldo;别的咨询都做了记录?&rdo;
&ldo;我找到的都做了记录,汉娜毕竟是汉娜,她一向严谨。&rdo;她重重地吐了口气。&ldo;艾伦,我该做些什么呢?&rdo;
&ldo;简单地说,什么都不用做。黛安娜,你根本不确定那个孩子是否就是马洛里。我觉得你该为那个孩子保密,所以,有关那次咨询,你一点风声都不能透露。&rdo;
&ldo;一定是她。&rdo;黛安娜说。
我没理会她。&ldo;咨询中有没有发现她家有虐待儿童的情况?&rdo;
&ldo;没有。&rdo;
&ldo;好吧,你得保密,对警察也不能说。&rdo;
&ldo;如果警方查出马洛里被人绑架了呢?如果她父母收到了什么条子,或被人勒索,我还是不能说吗?&rdo;
我思考了好一会儿,三个年轻妈妈在人行道上推着婴儿车从我身边经过,这场面就好像高速公路上货运车并驾齐驱,你追我赶一样。
&ldo;如果是这样,情况就完全不同了。按理来说,孩子被绑架的话,事情的性质就等同于虐待儿童,这样的话你就无须为她保密了。如果真的认定孩子是被绑架的,而你又觉得你能够提供有用的信息,那么从道义与法律两方面来说,你都应该把一切告诉警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