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是格兰戈里医生,想找黛安娜&iddot;埃斯特维茨。您接了她的电话。&rdo;
&ldo;哦,她不在家。&rdo;那女人大笑。&ldo;没人在家。就这样,不是吗?不在家?这是我到过的离家最远的地方。没错。&rdo;
我原想可能是自己拨错了黛安娜的手机号,也可能是自己被电话串线给弄糊涂了。但当我听到吃角子老虎机发出熟悉的疯狂汽笛风琴声时,我知道这绝对不是简单的拨错号码。这女人正在拉斯韦加斯的赌场里,手里拿着黛安娜的手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ldo;您手里的手机是我一位朋友的。您介意我问您是怎么拿到的吗?是捡到的吗?&rdo;
&ldo;医生?是个医生的?鲁尔?鲁尔医生的?&rdo;
&ldo;是的。&rdo;由她去了,我也懒得向她解释谁是鲁尔,谁是拉乌尔。
&ldo;哦,&rdo;她说。&ldo;我猜他出去打高尔夫球了。&rdo;又一阵大笑。她咯咯的笑声又尖又响,就像一只热带鸟在痛苦地嘶叫。要是你在电影院里看一部还不错的喜剧,你准不愿意坐她旁边。
&ldo;挺逗的。&rdo;我话语中尽量让她能听出来‐‐无
论她做什么我都觉得很做作。&ldo;不过我是说真的。您到底是在哪儿找到我朋友手机的?这很重要的。她……向您道谢时,一定想知道的。&rdo;
&ldo;我在玩吃角子老虎机。两台机子‐‐我总玩两台。我坐下来的时候,手机就在左边那台机子放东西的凹槽里。还是右边那台?我常把左、右弄混,特别是在我喝酒时。我一直喝到现在了。你这家伙是谁?&rdo;
我亮出了医生的招牌。&ldo;我是格兰戈里医生。&rdo;
&ldo;你也在外面玩高尔夫吗?&rdo;又一阵大笑。我只好把话筒从耳边移开六英寸远,这样笑声会没那么刺耳。
黛安娜出赌场时把手机弄丢了。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了:为什么她出赌场后没按约定打给我;为什么我一次次打过去她都不接。
一切都很简单。&ldo;你在威尼斯酒店的赌场?&rdo;
&ldo;你想下注吗?&rdo;她大笑。&ldo;要不……我想下注。我想我已经在下注了。&rdo;
&ldo;怎么称呼您?&rdo;
&ldo;米歇尔。听说过沃鲁班卡伏特加吗?&rdo;
&ldo;是一种鸡尾酒,对吗?&rdo;我告诉自己要耐心点,要引她到正题上来,而不是套死她。
&ldo;说得‐‐好,这儿没人知道该怎么调。没一个人知道。我叫了一杯沃鲁班卡伏特加,他们却总给我龙舌兰日出鸡尾酒。你能想像到吗?我不喜欢红的那种,我喜欢黄的。用高脚玻璃杯盛的。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rdo;
&ldo;你喝了几杯?&rdo;
&ldo;三杯……不‐‐不,四杯,&rdo;她顿了顿。&ldo;不算这杯是四杯。哦,这杯也快光了。你知道要在吃角子老虎机上赢钱有多难吗?真的很难。即使你把赌注下到最大,就像我有时那样,我是说真的,我真的会那么做,就像……可
就算你赢了也是拿……呃,角子。这公平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