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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重归黑暗之中，李蒙感到安心了许多，因为放松，竟然缩在角落里毫无顾虑地睡了过去，意识模糊地伸舌头舔了舔嘴角，明明是血味，却让李蒙尝出了一丝甜蜜。

☆、四十四

这一觉李蒙睡得很踏实，半夜里忽然听见响动，李蒙迷迷糊糊往门边看去，说话声从门外传来：&ldo;小的去趟茅房，半个时辰后回来。&rdo;

赵洛懿边&ldo;嗯&rdo;声，边随手关上房门。

李蒙看着赵洛懿盘腿在自己对面坐下，从食盒里取出一盘烤鸭，两碟小菜，一只小小的酒瓶，不过没放在李蒙面前。

&ldo;厨房没别的了，只有馒头，烤鸭是饮泉居买的。&rdo;

&ldo;给我喝一点酒。&rdo;李蒙眼睛发亮盯着酒杯。

&ldo;不行，你喝酒误事。&rdo;酒液倒在杯子里潺潺的声音，让李蒙咽了口口水。

&ldo;今晚又没什么事……&rdo;李蒙咕哝道。

赵洛懿没说话，仿佛在考虑。

李蒙不想用筷子，上一顿离现在已经很久，他早已腹中空空。赵洛懿却硬把筷子塞进了他手里，李蒙顾不上和赵洛懿说话，把肚子填得五分饱，才吸了吸鼻子，湿润的眼珠看赵洛懿，&ldo;师父……&rdo;

&ldo;嗯？&rdo;赵洛懿眉毛动了动，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

&ldo;这不是最后一顿吧？&rdo;给犯人送行都有这个规矩，要上路之前，多吃一点，做个饱死鬼。

&ldo;你小子……&rdo;赵洛懿失笑，&ldo;白天白给你说了那么多。&rdo;

李蒙现在仍然觉得不真实，毕竟赵洛懿只告诉了他接下去怎么走，却没告诉他为什么，所有事情在他脑子里都是模糊而失真的。为什么要让曲临寒带着他走，就不能等他办完事一起走吗？柴靳是十方楼里的叛徒，已经清扫了，那出殡当天，赵洛懿的对手应该是萧苌楚，两人之前交过手，萧苌楚明显不是赵洛懿的对手，应当没有风险。而赵洛懿表现出来的慎重，却夹杂着担忧，好像此战不一定有把握。

&ldo;多吃点，下顿不知什么时候了。&rdo;筷子敲在李蒙面前青花碗边缘上，发出的脆响将他拉回小黑屋。

吃完饭，李蒙觉得肚子不大舒服，可能挨饿的时间太长。

赵洛懿收拾好碗碟，将人抱在身前，替李蒙揉了揉腹部，一股难以形容的温暖从赵洛懿掌中溢出，李蒙抽了抽鼻子，&ldo;师父，我想和你说个事，你听了可别生气。&rdo;

&ldo;知道我会生气，就别说。&rdo;

李蒙憋了会儿气。

&ldo;算了，还是说吧。&rdo;赵洛懿看他本来难受的脸松懈下来，嘴角微微一勾，一手抵着李蒙的背心，以内力替他疏通体内筋脉。

&ldo;太师父没了，楼里人心会散，十方楼不是久留之地，将来或者为朝廷所用，或者各谋生路，比硬要将各怀异心的众人拧在一根绳上稳妥。&rdo;李蒙犹豫地抬头看一眼赵洛懿，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游走在他周身各处的内力，令他手脚温暖起来，自己不觉得还在发烧，倒像充满了力气。

长久的沉默让李蒙担心地叫了声，该不是赵洛懿生气了。

&ldo;到时候再说，给师父报了仇，随便他们。&rdo;低沉的声音犹如是一口稳重的大钟。

李蒙无意识揉捏赵洛懿的胸肌，呵出的气息滚烫，喷在赵洛懿结实的前胸上，赵洛懿脸皮子抽了抽，&ldo;你在做什么？&rdo;

李蒙嘿嘿笑了两声，没说话，但手已顺着里衣领子钻了进去。

深夜的柴房，阴冷潮湿，没有比人的躯体更靠谱的暖炉，李蒙吸溜着鼻子，小声嘀咕，&ldo;我们也好了不短的日子，锟铻教我的那些还没派上用场，你连能不能七月赶来南洲都不确定……&rdo;李蒙湿漉漉的鼻尖在赵洛懿胸膛上磨蹭。

赵洛懿托住了李蒙的屁股，宽大的手掌在他臀上拍了拍。

&ldo;来日方长，着急什么，是着急的时候吗？你太师父尸骨未寒，十方楼前途未卜，你想做什么？嗯？能在这会儿做什么？&rdo;赵洛懿鼻腔里冷哼一声，被李蒙蹭得颈中大汗淋漓，要不是闭着窗户，不让一丝灯光透进来，就能看见他的脖颈和肩膀都在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