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二位爷,茶来了!&rdo;茶博士一声吆喝传进屏风后,将茶具排开,夸张地挑起茶壶,现卖那一手吸人眼球的泡茶技艺。
李蒙两手在桌子下面互相抠弄,忽然抬起头,看了赵洛懿一眼。
赵洛懿则压根冷漠地看着街面,两只脚夹着李蒙一只脚摇来摇去,俱收在一方茶桌之下。
李蒙看他脸还红,越看越爱,恨不得现在趴过去腻着赵洛懿压一发。茶博士还在,李蒙连脖子带脸红了个透彻,头顶快冒出烟儿来了。
两人悠闲地喝茶戳麻油淋的豆干吃,南洲街面上人声嘈杂,茶楼位于一条卖花的街上,放眼望去俱是红红绿绿,来往的女子甚多,不远处一座桥,桥下小船悠悠荡在河心。
&ldo;南洲不错,比不上中安,与灵州比,不遑多让。&rdo;李蒙道。
&ldo;将来住在这儿?&rdo;赵洛懿正色问道,又没人了,不轻不重捏李蒙的手,时不时手指在他掌心里画圈。
李蒙摇头,&ldo;先走遍四方,多看几个地方,每个地方住上年,老了再说。&rdo;
&ldo;嗯,我也觉得不必太早定下来。&rdo;
李蒙心中一动,看赵洛懿时,赵洛懿心有灵犀,朝前倾身,两人接了个吻,黏糊糊的直吻到都有反应了,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对面&ldo;啪&rdo;的一声。
一扇窗户紧闭上。
赵洛懿伸出一只手按着李蒙的后脑勺,再次吻他,在他嘴角舔了舔,眸色极温柔地看李蒙。
就在那一刻,赵洛懿手中一只茶杯飞掷出去,自屏风绢面上破出。
外面&ldo;哎呀&rdo;一声女声,李蒙大惊,听见女子在外面破口大骂,连忙把赵洛懿带的剑抢了过去。
赵洛懿起身,李蒙跟在他后面。
屏风后躲着两名女子,李蒙瞪大了眼睛,&ldo;你们是什么人,跟着我们干什么?&rdo;
丫鬟脸一扬,对赵洛懿散发出的杀气浑然不觉,鼻子竟似要顶到赵洛懿的脸上,踮着脚步步逼近:&ldo;谁跟着你们?这么大一间茶楼,你们来得,我们来不得不成?说我们跟着你们,我倒要说,是你们两个色胚跟着我家夫人。&rdo;
&ldo;……&rdo;小爷堂堂一个断袖,就算是绝世美人,都未必会多看一眼,何况脸都没看到。
李蒙才要说话时,听赵洛懿沉声道:&ldo;走,回去。&rdo;
看在对方是女子的份上,确实不便争斗,就是难得一个舒适安逸的日子。旋即李蒙又想,这样的日子以后还会有很多,便上去跟着赵洛懿要走。
&ldo;李公子。&rdo;妇人连忙上前,匆匆一声。
李蒙回过头,半晌没想起来是谁。
&ldo;红绡,你下去,不要让人过来。&rdo;妇人沉声吩咐。
那丫鬟恨恨盯了李蒙一眼,一跺脚置气般扭身出去。
&ldo;走。&rdo;赵洛懿重复了一遍。
李蒙恳求地拉了拉他的手,赵洛懿看了她一会,终于什么也没说。
屏风后。
妇人摘下帷帽放在桌上,胸前挂着一颗明珠,乌发之中,除却挽发的玉簪,再无多的饰物。
李蒙表情犹豫,良久,妇人目中升腾起薄薄雾气,失声道:&ldo;公子不认识我了?&rdo;
李蒙忙道:&ldo;你是桃儿?&rdo;
顿时泪水夺眶而出,桃儿隐忍地抿紧唇,深吸一口气,强挤出一丝笑,道:&ldo;想不到今生还有机会见你,你如今,过得可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