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问话,人却已像旋风般扑到了苍发老人的身前。
一探鼻息,发觉了师父气息已绝,顿觉热血沸腾,大喝一声师父,拜伏于地。
梁彬落后了一步,见师兄悲痛之状,已知内情,急步而上,扶起苍发老人的身子,轻轻在背心上拍了一掌。
但见苍发老人,一张口,涌出一道血泉,直喷了唐琳一脸一身。
这一道血泉中脸,反使得唐琳冷静了下来,想起了自己是大师兄的身份,大蟒重现,恩师遽逝,这些善后之事,都要他处理。
拂拭去脸上血迹,缓缓站起身子,道:“彬师弟。”
梁彬试去脸上的泪痕,站起身子,道:“师兄,有什么吩咐?”
唐琳道:“过去,有师父照顾咱们,如今师父仙去,从今之后,咱们要自己照顾自己了。”
梁彬道:“师兄说的是,小弟也有着忽然间失去了倚托的感觉,师哥,小弟心中除了悲伤之外,还有着很多的痛悔。”
唐琳道:“现在师父已逝,急在善后,至少,咱们应该先去找一具棺木,把师父收殓起来,只是此地僻处荒山,一时间,又到那里去买棺木呢?”
梁彬道:“小弟到城里去一趟,买一具棺木回来。”
唐琳沉吟了一阵,道:“这里山道崎岖,运上来一具棺木,恐非易事,还要师弟多动动脑筋了。”
梁彬道:“这件事,小弟去办,不用师兄费心了。”
转身向外奔去。
但见人影一闪,消失于夜色之中。
望着梁彬的背影,花凤低声说道:“大师哥,师父怎会突然死去呢?”
唐琳道:“我知道师父受过伤,每年此时,总会旧伤复发,养息两个月左右,又逐渐复元,十年从未间断,想不到,这一年,他老人家竟然未能渡过。”
花凤道:“大师哥,你可知道,师父伤在什么人的手中么?”
唐琳道:“不知道,师父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他不愿我们知道仇人是谁。”
花凤黯然一叹,道:“大师兄,我在想,师父死了咱们还要不要留在这里?”
唐琳道:“去年此时,师父曾经告诉过我,说明年,咱们就要出师了,此地虽好,但不是我们年轻人久居之地。他老人家说,常住此山明水秀之区,会消磨年轻人的壮志。”
花凤道:“大师哥,师父可曾说过,要咱们到那里去么?”
唐琳道:“没有说过。”
花凤道:“大师哥,我们可还要住在这里?”
唐琳道:“咱们把师父埋葬之后,守墓百日,然后,就离开此地。但有一事……”
花凤道:“什么事?”
唐琳道:“关于那条大蟒的事,很多年前,这条大蟒,已可生吞人畜,这些年后,只怕是长得更大了。”
花凤道:“大师哥,它可会吃了我们?”
唐琳道:“如若是它会吃人,对我们也是一样。”
花凤道:“那怎么办呢?”
唐琳道:“师父教养了我们一场又只有我们三个弟子,为他守墓百日,那实是起码的孝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