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第听得嘴角微扬,抓着童潼的手,往自己心口的位置按下去:“你看,这里是跳的,会动,所以是真的”。
童潼眨眨眼,他仰头看看顾恩第,又看看顾恩第的胸口,而后他自己把耳朵贴了上去。
怦怦……怦怦……
“有鼓声哎”童潼好奇得睁大眼,满是稀奇:“里面有鼓声”。
顾恩第摸了摸童潼的头:“是啊,里面有个小鼓,小鼓会响,以后你要是怕我是做梦的,就听这里,这里有声音,那就是真的”。
“好!”童潼欢快的应着,忽地又仰头看他:“那这个小鼓能不能送我?”。
这个小鼓拿出来那就真的死了,但是……
再看着童潼一脸期待,睁大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模样,顾恩第到了嘴边的话,就变了:“好,不会现在还不能给”。
“那什么时候能给?”。
顾恩第刮了刮童潼的鼻子:“先看你乖不乖”。
乖不乖?
自己怎么可能不乖。
哼了哼,童潼也不急着,他躺下身去,拉过被褥将自己整个都囫囵的盖了起来。
顾恩第伸手去拉他被子:“我刚去厨房给你端了鸡汤过来,快起来喝了”。
“要喝鸡汤也行,但得先看你乖不乖”童潼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顾恩第微微一怔,一贯冷峻的脸上不由得有些失笑。
这个小呆子,当真是……被宠坏了。
顾恩第回了江城,没几日宁师与苏远也回来了,不止是他们回来了,还有朝廷报信的人也一路敲着锣的直奔宁苏两家,不止是宁苏两家,连村子里顾家也有人去了,消息传到的时候,顾家一家子人只差没欢喜得疯了。
报信人一走,左邻右舍一个个都不由得上门恭贺。
顾岩尉坐在屋里,他看着院子里前来道和的众人,脸上的神色全是一股说不出的复杂。
顾江在他身边站了片刻,他长长一叹,拍了拍顾岩尉的肩膀:“大哥,恭喜你了”。
顾岩尉动了动唇,并没来得及说些什么,顾江便轻轻一叹,转身朝后院走了过去。
顾岩尉被家人叫回来,不外乎就只有一件事情,就是顾江的婚事又黄了。
之前与顾江议亲甚至是已经在筹备婚礼的、是枣子村那个因为守孝而耽误了婚事的周姑娘,原本这好好的婚事,突然间就黄了,谁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顾岩尉被叫了回来,他也没能从顾江的口中问出个缘由出来,是以呆在家里的这两日,顾岩尉也有些憋闷。
他们顾家的这兄弟里,要说谁跟顾岩尉感情最好,那还真的就只有顾江一个人了,可偏偏这个弟弟的婚事,这么多年来都总是一波三折,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眉目,突然就黄了,而且……还毫无征兆,这事搁谁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顾恩第知道这个事情,还是在第二日,返回村子的时候,只不过这日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而童潼则留在了江城。
这一日,顾恩第回了村子,曲流也要走了,走之前他还特意过来看看童潼,当瞧着童潼那睁着双大眼睛,一片懵懂又颇为不舍的模样时,曲流不由得低低一叹,抬手朝着童潼的头上狠狠揉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