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板上,有一道淡淡的黑色斑痕‐‐地毯被送去清洗了,但血迹已经浸透到地板上。
我颤栗了。
&ldo;我不能用这个房间,&rdo;我大声喊道,&ldo;我不能!&rdo;
这时,我的视线碰到了什么东西‐‐一个闪亮的蓝色的微粒。我弯下腰。在书桌和地板之间,我看见一个小小的物体。我拣了起来。
我把它放在手掌上,凝视着它,这时,格丽泽尔达走进屋里。
&ldo;我忘记告诉您了,伦。马普尔小姐要我们今天晚饭后过去。给她的侄儿做伴。她担心他会感到乏味。我说我们会去。&rdo;
&ldo;很好,亲爱的。&rdo;
&ldo;您在看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
我攥紧拳头,看着妻子说:
&ldo;亲爱的,如果连您都不能使雷蒙德&iddot;韦斯特少爷高兴,那他一定是个很难高兴起来的人。&rdo;
我妻子说:&ldo;别开玩笑了,伦。&rdo;她脸色也变红了。
她又出去了,我展开手掌。
在我的手掌上,是一颗镶有小珍珠的蓝色天青石耳环。这是颗非同寻常的宝石,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我最后一次在哪儿看见过。
第二十一章
我不能说,我在任何时候曾对雷蒙德&iddot;韦斯特先生怀有很深的钦佩。我知道,他被看作是个富有才华的小说家,作为诗人也很有名气。他的诗歌中没有大写字母,我想,这就是现代派的一个特点。他的书描写了过着枯燥乏味生活的郁郁不乐的人们。
他对&ldo;简姨&rdo;具有宽容的感情,他暗指她为&ldo;残存者&rdo;。她带着一种讨好他的兴趣听他谈话,如果她的眼睛中有时出现愉快的光芒,我敢说,他绝不会注意到的。
他带着唐突的殷勤立刻就与格丽泽尔达谈上了。他们探讨现代戏剧,从那儿又谈到现代装饰。格丽泽尔达假装嘲笑雷蒙德&iddot;韦斯特,但我想,她受到他的谈话的感染。在我与马普尔小姐的乏味的谈话中,我不时听到他们重复着一句&ldo;像您这样被埋没在这儿。&rdo;
终于,这句话使我生气了。我突然说:
&ldo;我想,您认为我们完全与这儿发生的事隔绝了?&rdo;
雷蒙德&iddot;韦斯特晃动着手中的香烟。
&ldo;我认为圣玛丽米德,&rdo;他摆出一副权威的面孔说,&ldo;是死水一潭。&rdo;
他看着我们,以为我们会为他的话而生气,但没有人显出生气的样子。我想,这使他有点窘迫。
&ldo;那确实不是个很好的比喻,亲爱的雷蒙德,&rdo;马普尔小姐尖刻地说,&ldo;我相信,在显微镜下,没有什么东西像一潭死水中的一滴水那样充满生命。&rdo;
&ldo;生命‐‐某种生命。&rdo;小说家承认道。
&ldo;生命全都是一样的,不是吗?&rdo;马普尔小姐问道。
&ldo;简姨,您把您自己比作一潭死水中的动物吗?&rdo;
&ldo;亲爱的,我记得,你在你的最新的一本书中,说了某种同样的话。&rdo;
没有哪个聪明的年轻人喜欢自己的书被引用来攻击自己。雷蒙德也不例外。
&ldo;那完全不同。&rdo;他厉声说道。
&ldo;无论如何,各处的生命都是大体相同的,&rdo;马普尔小姐用清晰的声音说,&ldo;你知道,出生、长大、与其他人接触、竞争、然后是结婚和生孩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