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歌摇摇头:&ldo;妈妈不愿说,就算了,不用跟姥姥说我来过。&rdo;
看来她的猜测没有错,甄母有隐疾的事,以往连姜氏都不知道。
她能想到的原因有二,一是甄母不放心府上的后辈,所以不敢把病情托出,以便坐镇主母之位,二是,此病得来的原因尚有不可说的缘由。
连儿媳都不知晓的事情…甄家没落在新皇登基后,姜氏过门十八年,时间推一推,正在玄甫之乱中。
还都是猜测。
冥想间,沈元歌已经走到了账房,李管家正在里头和下人一起录账,见到她来,放下手中东西迎了上去:&ldo;表姑娘怎么来了,有什么吩咐么?&rdo;
沈元歌道:&ldo;我刚从西院过来,陈嬷嬷说老太太近来有些头昏,她脱不开身,让我来问问年下给老太太采办的药材归置的如何了,用不用添新的。&rdo;
管家忙道:&ldo;早都规整好了,在库房呢,至于=新药么,小的们没接到吩咐,&rdo;他说着将沈元歌引到靠墙的一面架子前,拉开抽屉道,&ldo;这些是府里进药的名目册子,和库房照应的,姑娘瞧瞧。&rdo;
沈元歌点头道好,翻开甄母的那本看了看,在末尾处看到了一个人名,道:&ldo;老太太的身体,一直都是顺安堂的钱老大夫给调理的么?&rdo;
&ldo;可不,好多年了,老太太身体什么样,老大夫可是最清楚了。&rdo;
沈元歌将夹在册中的几张方子翻了翻,都是些补气养神的药方,她伺候甄母久了,倒也认得些,也帮着煎过,如今翻来,却总觉得漏了什么。
是了,有次翠儿煎药,她过去搭了把手,明明白白的看见里头有红花。
因为在后宫待过,她对这味药相当敏感‐‐当时还曾疑惑,红花哪里是什么补药,可此刻往心疾上想,那分明就是解血栓的。
方子里没有红花的踪影,也就证实了甄母隐瞒隐疾的猜测。
沈元歌把册子药方都放回去,离开库房,返回萧廿处:&ldo;送我去顺安堂。&rdo;
顺安堂离的远,两人又没有叫车,从那里出来已是傍晚。
原本钱大夫瞒的很严,还是沈元歌言语里设了套,才把真话诓了出来,若非两人保证不会说出去,老大夫只怕现在都不会放人。
萧廿道:&ldo;别担心,你外婆既然能这么长时间都瞒的滴水不漏,说明问题不大,很多老人心肺都不好,不一样平安终老么。&rdo;
沈元歌失神的厉害,勉强被他拉回神思,点了点头。
萧廿抬手揉揉她的头顶。
沈元歌没有躲开,只是沉默着,半晌才仰起脸,对上他的眼睛,往日柔和平顺的没有丝毫破绽的双目此时漫上了一层水光:&ldo;萧廿,我有点害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