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她跟前,想起什么,又添上一句:&ldo;被舅母看见岂不又要说你。&rdo;
沈元歌耸肩:&ldo;我还怕她说么。&rdo;
萧廿声音凉悠悠的:&ldo;怎么,破罐子破摔了?&rdo;
沈兆麟除了习武就是在国子监,又与女眷交之甚少,尚不知道姜氏冷待沈元歌的事,萧廿却和沈元歌同住筠青馆,姜氏的态度转变是看在眼里的。
可沈元歌似乎一点都不介意,反而过得比之前快活,在他面前,甚至还带了点随性的意味在里头。
萧廿对她这一转变喜闻乐见,两人之间相处也轻松许多,那句玩笑话就这么蹦了出来。
沈元歌轻笑道:&ldo;可不是,摔破罐子最不费脑了。&rdo;
沈兆麟搔搔后脑勺:&ldo;你们打什么哑谜呢,我怎么听不懂?&rdo;
沈元歌笑而不语,萧廿拍拍他的肩膀:&ldo;你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大人的事就不要问。&rdo;
沈兆麟噎了一下,哪能服气,正待追问,院中却有凛冽寒风倏忽而至,他身上还有汗,直打了个哆嗦,沈元歌望一眼天色,道:&ldo;这雪怕是要下大了,不好继续晾在这儿,赶紧回去吧。&rdo;
她说着,不由分说地把穿的十分单薄的两个人推了出去。
沈兆麟不大乐意,边被她推着走,嘴里一边嘟囔:&ldo;姐姐变心了,什么事都给萧廿哥说,竟然瞒着我。&rdo;
沈元歌一愣,斥道:&ldo;净浑说,回去别忘了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啊。&rdo;
沈兆麟应了,顺路把他送进川桐院后,沈元歌和萧廿两人一同回了筠青馆。
雪花比初来时变的密了许多,待进到院门,两人肩上头上都落了一层,沈元歌冻得直搓手,对萧廿道:&ldo;快进去吧。&rdo;自己便要往里走,萧廿却拉了她一把,将其拽到屋檐下,用手拂去她落在发上的雪,免得进屋之后打湿头发,边敛眉道:&ldo;小身子板儿这么弱,出来什么都不带。&rdo;
不过片刻,已将她发上雪粒拂干净:&ldo;走吧。&rdo;
沈元歌拨一拨鬓发,笑了笑:&ldo;我听说北边下雪都不打伞的,哪有这么娇气。&rdo;
萧廿薄责般看了她一眼,将其推到和正堂相连的抄手游廊里,自己进屋去了。
沈元歌不由自主地往前迈了两步,便听见了背后传来的关门声。
一进房间,春玲便迎了上来:&ldo;这么冷的天,姑娘怎么这样就出去了,通身的寒气。&rdo;她说着,将一只暖手炉塞到她怀里,将小火炉上煨着的热汤给她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