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您当真只用饭就成吗?&rdo;女人还在疑惑地打量着男人的脸。
&ldo;嗯。&rdo;结城把汤碗盖子打开。
&ldo;真扫兴。您很忙吗?&rdo;
&ldo;是啊!&rdo;
&ldo;大概不是……去工作吧!可能是从这儿直接回您家吧?&rdo;
女人紧紧盯住结城的脸,屏住了气息。
&ldo;对。和我老婆有点事。&rdo;结城不动声色地答道,接着便把筷头伸进饭碗。
二
结城庸雄还在吃饭。虽说是外行人做的饭菜,原料却很高级。
平时他总是要喝酒的,唯独今天晚上立即就吃饭。神态若有所思,对眼前的女人也一言不发。女人盯盯地注视着结城的面孔,企图从男人脸上的表情得到什么启示。
在一般情况下,这女人是能说些轻松俏皮的话把男人的情绪岔开的,因为她本来就是一个在惯于此道的世界里生活过来的女人。然而,今晚结城的表情却闷闷不乐,似乎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从男人说&ldo;和我老婆有点事&rdo;时起,女人的脸色就变得很不自然。因为没有酒,饭很快就吃完了。
&ldo;稍微休息一下吧?&rdo;女人献媚地说。
&ldo;嗯。&rdo;结城含混地应了一声,没说休息,也没说不休息。他不讲立刻回去,这使女人产生了一线希望。
&ldo;您说和太太有事,什么事呀?&rdo;女人故意半开玩笑地说。
结城仍然不开口。他有一个习惯,在这个女人面前,绝口不谈妻子的事。纵然女人偶尔想问问,他也不愿涉及这个问题。由于先例如此,女人只问一句便改变了话题。
&ldo;哎,&rdo;女人眼里带着乞求的神情说,&ldo;下次带我到箱根去一趟吧?&rdo;
结城只顾啜着茶。茶水已经微温,他含在嘴里漱了漱口。女人手疾眼快,拿过另一只茶碗,放到男人的嘴边。结城连茶一起吐出了一句话,&ldo;箱根那地方,没意思嘛!&rdo;
&ldo;哎呀。&rdo;女人用手帕替男人擦着脸,瞪大了眼睛,&ldo;那么,就带我去别的什么地方吧!我特别想看看美丽的红叶呢。&rdo;
&ldo;现在太忙啦。&rdo;结城心不在焉地说。然后看了看手表。这个动作,使女人那勉强高兴起来的心又凉了。
女人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两眼紧盯着男人的动作。结城毫不介意地站起来,随随便便地重新扣好上衣纽扣,自己动手取过大衣。对此,女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起身绕到背后,帮他穿好大衣。
&ldo;亲爱的!&rdo;女人转换心机,把搭在大衣上的手趁势搂住他的身子,自己紧紧地贴了上去,&ldo;太没趣啦!我一直以为您今晚会住在这里的。&rdo;
&ldo;我还有事。&rdo;结城说。
&ldo;最近一直没来啦!&rdo;
结城把女人从背后抱过来的手很不耐烦地放开。
&ldo;约会增加得太多了。&rdo;
&ldo;哦,会面的人都与您工作有关吗?&rdo;
&ldo;是啊,正是。&rdo;
&ldo;我早就听说啦。&rdo;女人说完这句话,用锐利的目光瞪着结城。结城脸上现出轻蔑的神情。他在这种时候的冷漠表情,对女人来说,正有着某种吸引力。
&ldo;回答不上来了吧!&rdo;女人接下去又说道,&ldo;听说,您最近对一个夜总会的年轻姑娘挺热情呀!&rdo;
结城扣完纽扣,从口袋里取出梳子拢着头发。隔了一会儿,才问:&ldo;听谁说的?&rdo;
&ldo;也说不准是谁,反正有这个风闻。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呀,啊?&rdo;女人尽管脸上带着笑,笑容却极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