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是的。&rdo;她嘴里这样回答,神色显得很紧张。
结城打住话头,没有吭声。nv用人不知所措,但因主人不再开口,就悄手悄脚地退了出去。结城脑子里正在考虑着nv用人讲的那句话。
赖子说是去朋友那里。这种话赖子曾经讲过,那次大清早去上野车站,也说是为了送朋友。然而,自从知道那是谎话以来,结城心里就失去了平静。
对方那个男子是谁呢?这还是个谜。
前不久,为摸清早晨五点抵达上野车站的火车,结城曾查过一次北陆方面的火车时刻表,那是因为他以为赖子去迎接的人物真的是那个地区的人。但是,现在他猛然想到一件事,就是赖子曾于自己不在家期间,外出过整整两天。
&ldo;……她到哪儿去了呢?&rdo;
以结城的性格来说,他不是个肯向妻子提出这种质问的男子汉,而是个从不向妻子示弱的丈夫。他采取的态度是,对于妻子,无论什么都是淡然相待。
诸如直接对妻子说:你去哪儿啦?为什么把预计的时间拖长一天啦?这种近似盘问的话,他是不肯讲的。过去的作法一向都是这个样子。
结城知道赖子对自己已是心叛神离。他高度警惕自己不可对妻子卑躬屈膝,他是妻子的丈夫,平日里就坚持不主动理睬妻子。
结城靠在藤椅上,脑海里仍在盘旋着。
赖子那次是预定在外面住一宿而离开家的。她的住宿拖成两天。那么,由原订计划延长的一夜,她是在什么地方度过的呢?不,应该说,迫使她不得不延长一夜的事态,究竟是什么呢?
前些天,结城从nv用人那里听说,赖子回来的时候,旅行皮箱中的衣物被雨淋得透湿。
结城想起这件事。赖子是在旅行目的地被雨淋湿的。这么说,是雨把她拖累住的吧。而且还不是一场普通的雨。她是在风雨之中行路的。
当时,正是台风到来的时候。结城还记得,她不在家期间,自己的心情颇有几分宽慰,是在另一个女人那儿过的夜。那么赖子是在什么地方遇到那场台风的呢?
对了!正由于台风的缘故,赖子才把预定的归程延长了一天。
为什么那场台风使她比预定的日程延长了一天呢?从赖子的性格来看,她不是那种把一天的计划延长为两天的女子。即便在台风里也能回来。而她没能做到这一点,这就等于说,大概是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造成的。
&ldo;不可抗拒的力量……?&rdo;结城自语道。他记起来了,当时,铁路曾遭到台风的破坏。对,就是这么回事!她回东京之所以推迟,原因就在于火车的不通。
结城重新点燃一支烟。他好象有些疲倦,仰靠着藤椅,把手指贴到额头上。
那场台风过去之后,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害。虽然东京方面也由于它的余波,天气变得相当坏,但没有达到电车停运的程度。
结城在追忆着当时的新闻报道。哪里的铁路因台风而断绝交通了呢?
那一次的台风,从cháo之岬海角的洋面上吹过来,取道正北偏东方向,由相模滩穿过东海道,奔甲州,直朝日本海的东北水域横扫过去。受害最大的是山梨、长野两县。
中央线和信越线的铁路,确曾被破坏得七零八落。
那么,赖子当时是在那一带旅行吗?于是,结城又想到了赖子曾在上野车站迎接的北陆方面的那位&ldo;客人&rdo;。
可是,如果是北陆的话,就有点太远了。赖子所做的旅行,是要在外面住一宿的。
假若去信州或北陆,是不可能住一宿就回来的。一定是更近一些的地方。
铁路被严重破坏,而且又是住一宿便可返回东京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结城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关东地区的地图。
倘若是住一宿的旅行,乡问田舍和毫无因由的去处,她是不会逗留的。也许会象一般城市人那样,下宿在有温泉的地方。而且,照理该不会是赖子孤身一人。结城在头脑中的地图上,搜寻起有温泉的地方来了。
从东京出发,住一夜便可返回的温泉。……若乘中央线的话,有甲府的汤村、诹访,松本的浅间等温泉。其中,浅间稍有点儿远;而由甲府分出去的身延线上,有西山、下部两处温泉。上信越沿线,有伊香保、四万、水上等三处。此外,尚有鬼怒川、盐原、福岛县的饭坂等;但因地处东北方面,遭受台风的危害不甚严重,所以线路不会被阻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