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城的表情仿佛在说&ldo;一点不错!&rdo;他依旧在吸着烟,对赖子的话没有回答。
不过,他却把跪坐的腿伸开,改成盘腿而坐,双手撑在铺席上,仰起脸望着天花板,又把吸到嘴里的烟朝上喷去。
&ldo;你的话我明白。&rdo;结城脸上现出不耐烦的神情,&ldo;我现在正在考虑一些伤脑筋的事情。过几天再说吧!&rdo;
&ldo;您可以考虑吗?&rdo;赖子的目光直视着丈夫的脸。
&ldo;假如你希望那样的话。&rdo;结城自语似地说。然后,好象又在低声说着什么,仔细一听,原来是哼起了小调。
赖子刚要走出房门,结城突然开口把她叫住了:&ldo;听说你今天一大早送人去啦?&rdo;
赖子停住了脚步。
&ldo;嗯。&rdo;回答以后,心急剧地跳动起来。她虽然已经从nv用人那里知道,丈夫今天早晨回来得很早,并且问起过自己不在家的情形,但她还是觉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ldo;是谁呀?&rdo;丈夫问。这次的确不好胡编一个假名字。
&ldo;是位朋友。&rdo;她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倘若丈夫问起姓名,便加以拒绝。
&ldo;是吗。&rdo;结城没再深究,&ldo;坐的火车可真早哇!&rdo;
赖子在自己卧室里看着书。文章一点也不往脑子里进。两眼只在字面上白白地扫过。
时针接近十二点了。
结城在自己房间里,但他在做什么,却一点声音也听不到。nv用人都去安歇了。赖子刚才去送咖啡时,结城不知出于何种考虑,曾经按住了赖子的肩膀。
&ldo;不。&rdo;赖子晃晃肩头,闪开丈夫的手。
结城朝妻子睨视了一会儿,说:&ldo;原来如此。&rdo;
赖子拒绝丈夫已经两年了。自从丈夫在外面另设家室以后,这种情况就开始了。
丈夫方才做出的动作,更是许久没有的事了。赖子心里明白,丈夫今晚是有某种意图的。
于是,无论如何要和丈夫决裂的心情,变得愈发强烈了。
走廊里发出推开拉门的响声。那是丈夫的房间。赖子想到他可能要到自己卧室来,不由得浑身一阵紧张。这时,脚步声果然在自己房间的拉门外面停住了。
&ldo;我走了。&rdo;丈夫的声音很大。并没有拉开门往里看。
赖子起身来到走廊,看到他穿着大衣,正站在灯光昏暗的房门口。
赖子在手插口袋立在那里的丈夫跟前蹲下,把皮鞋摆好,他把脚伸进去,掏出一只手,用长长的鞋拔子在专门脱鞋的石台上把皮鞋穿好。完全是一副傲慢的架式。
&ldo;汽车还通吗?&rdo;赖子考虑到时间说。
&ldo;到大马路上能叫到。&rdo;丈夫说。
丈夫不讲明去处,赖子也不打听。这个惯例已持续了许久。
丈夫那高大的背影,映着门外昏暗的灯光,沿着家前的石头台阶走了下去。踏在石阶上的皮鞋声,使人更增添了深夜的凄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