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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郑菀喃喃道。

&ldo;真心？&rdo;

崔望站在原地，只觉得这凡尘的夜，也没什么不同，该冷时还冷，只是终究太过污浊了。&ldo;哪儿来的真心？&rdo;

&ldo;……骊泗汤前你救我免于落水，石舫上你为我弹琴伴奏，那时，你并不是国师，我便已倾慕于你，后你成了国师，&rdo;郑菀顿了顿，&ldo;我既欢喜你是国师，因为我欢喜之人便是我即将讨好之人；又厌憎你是国师，只因从今往后，我对你的欢喜都要掺杂上利用与讨好。&rdo;

&ldo;而你在须臾之地，那般险境依然坚持带我下崖，救我于狼群……你这般好，怎能叫我不欢喜、不动心？&rdo;

郑菀声音低了下去，&ldo;那时，我是真心的。&rdo;

&ldo;所以我斩狼力竭时，你相扑过来也是真心？&rdo;

崔望淡淡地问。

&ldo;是！当然是！&rdo;

她的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便仿佛是孩童意图在向尊敬的大人证明自己，&ldo;我那时只是想去接你。崔望，我手都断了，很痛。&rdo;

&ldo;郑菀，别骗人了。&rdo;

崔望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却被郑菀抓住，又迅速扣了上去，她摇头，眼泪不住地流，&ldo;崔望，你信我，我没骗人。&rdo;

&ldo;我那时真的是想救你。&rdo;

她执拗地道。

&ldo;那传送阵前扑来，替我身受那乱箭穿身之苦，也是为了救我？&rdo;

&ldo;对着此物说。&rdo;

但见拂袖一挥，一株眼熟的青碧植株落地，见风就长，不一会便长至一人高，抽条、舒展，直到最后在顶端生了一枚朱果。

&ldo;说！&rdo;

郑菀瞠目结舌，一时口不能言。

她原以为此物神异，崔望上回用了，后来没见再用恐怕是没了，没想他竟还有一枝，还在此紧要关头对她施用。

&ldo;烬婆婆，烬婆婆，快帮帮我。&rdo;

烬婆婆慢吞吞出来，见此，只道：

&ldo;此子心绪翻涌，以我灵魂之力，或可能瞒过。&rdo;

&ldo;说。&rdo;

便在郑菀张口要回时，却见崔望抬袖弹出一道紫色雷罡，那雷罡倏忽而去，将青玉碧株打得焦黑一片，朱果顷刻化成飞灰。

&ldo;崔望！我还未答。&rdo;

&ldo;我替你答。&rdo;

崔望缓缓道，&ldo;你以性命作赌，便是为了趁我心防大开之际，于我身上下蛊，当真好心计，好决断。&rdo;

郑菀心内巨震，他竟知道了？！

他何时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