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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2页）

郑菀下意识便鼓了腮帮，发觉崔望难得面上讪讪，得寸进尺地道：&ldo;你重画。&rdo;声音跟平时与阿耶撒娇似的，带了点娇。

崔望看了眼对烛，还剩那么一截，他&ldo;哦&rdo;了一声，果真取了黛笔，将她右侧的眉毛擦了重画。

郑菀仰着头，这回也不闭眼了，直直地看他，柔软的丝绸划过脸颊，她看着看着，脸竟红了，可话语却十分大胆：

&ldo;崔先生，你真好看。&rdo;

崔望停下笔，小娘子眸带天真，仿佛之前那些暗藏的狡黠都消失不见，只余满心满眼的欢喜和崇拜。

&ldo;好了。&rdo;

他勾起最后一笔，笔落之时，天光大亮，连着傀鉴也跟着大放光芒。

郑菀强撑着睁开眼睛，在眼泪挤出眼眶酸涩而下时，她仿佛看到一缕轻烟从镜中腾空而出，耳边有女子凄厉地大笑。

&ldo;……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士贰其行，士贰其行！哈哈哈哈哈哈哈……&rdo;

郑菀下意识便想起了志怪小说里的女鬼，捉着崔望的袖子下意识就往他身后躲，谁料躲也没躲开，耙镜腾地飞到她面前，歪歪扭扭地给她在空中画了朵……

花？

郑菀叫了一声：&ldo;有鬼！&rdo;

闷着头便躲到了崔望怀里，身子瑟瑟发抖。

&ldo;起来。&rdo;

崔望的声音隐含不耐。

郑菀使劲儿抱住他腰，摇头：&ldo;有鬼。&rdo;

&ldo;那是你的机缘。&rdo;

崔望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顺手一招，耙镜顺从地被他招入手里，递到她面前，&ldo;它欲认你为主，滴血。&rdo;

郑菀这才想起梦中那些飞天入地、杀人于无形的神物：

&ldo;这是……法器？&rdo;

&ldo;灵器。&rdo;

崔望弹指一点，郑菀只觉指尖一痛，一滴沁红的血便随着一股牵引之力顺利地滴入耙镜里，她只觉明堂一清，仿佛突然多了点什么。

&ldo;你体内并无元气，只能用来照照镜子。不过，若有杀意，会有一道护体真气，凡间之人伤不得你。至于旁的……&rdo;

&ldo;罢了，你以后便知。&rdo;

崔望无可无不可地道，对镜子被她夺了这件事，好似也并未有什么遗憾。

&ldo;元气如何来？&rdo;

郑菀赶紧抓住机会问。

崔望看她：

&ldo;修炼得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