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白。
不肯解蛊。
要求和好。
这一切的一切联结起来,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郑菀瞠目结舌,不假思索:
&ldo;崔望,你……&rdo;
&ldo;嗯?&rdo;
&ldo;你……爱我?&rdo;
&ldo;爱?&rdo;婆娑树影里,墙壁下,崔望面上神情看不清,语声呢喃,&ldo;爱是何物?&rdo;
郑菀念了一段唱词作答:
&ldo;爱是不见时念他,见时依然念他。念他时欢喜,忆他时恼恨,嘴里嚷着放下,心中却又提起,反反复复,周周折折。&rdo;
&ldo;那便是了。&rdo;
这轻飘飘的一句,却仿佛平地起惊雷,将郑菀的世界炸了个天翻地覆。
她想,她恨他。
恨他去时无影,来时无踪,轻飘飘丢下一句,便想她跟他和好,轻率得像她就是一棵无足轻重的杂草。
可杂草也是有脾气的。
而后又想,未来的无情道主如何会动情呢?
他若真动了情,她这么只撼动大象的蚍蜉,莫不要被老天爷给劈了吧?
老天爷没劈,郑菀却突然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底却忽起泪意,她揩了揩湿润的眼眶:
&ldo;对不住,委实有些好笑。&rdo;
崔望蹙了蹙眉:
&ldo;哪里好笑?&rdo;
&ldo;崔望,时过境迁,你懂不懂?&rdo;
&ldo;不懂。&rdo;
&ldo;三年了。&rdo;
在凡间,孩子都生了。
&ldo;三年而已。&rdo;
崔望抬起手,宽绸拂过她的腮边,带起一阵寒凉,郑菀只觉头顶一轻,但见方才还在髻上的蝴蝶簪被他轻轻抽了下来,合掌一握,化为齑粉。
他从袖中取出一支一模一样的插了上去,声音极淡:
&ldo;郑菀,朝令夕改,并不是好习惯。&rdo;
&ldo;我现下还要改呢,&rdo;郑菀一把将他新插上的蝴蝶簪拔了,丢到地上,还踩了两脚,做这些事时,她脸上还是笑嘻嘻的,&ldo;哪个要你的东西?&rdo;
崔望目光凝聚到她身上。
郑菀抬手便将天羽流光衣剥了,还未递给崔望,便被他阻了,他拿了重新披她身上。
与此同时,一股元力托着蝴蝶簪重新浮到她面前,崔望将其插到了郑菀的发髻上,满意地见到那只紫色蝴蝶趴到她头顶,才停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