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冲了个热水澡,月白坐在桌边把买来的零件做分类。黑羽展开组装说明:“就算装好了,可你有磁带听吗?这种东西早就不生产了吧。”
月白很奇怪,狗咬了人还要叫两声呢,这人怎么亲完他就像没事儿似的?于是就不太想搭理:“没磁带,我摆着看。”
黑羽接不下去,就问别的:“阎魔的项目有消息了吗?”
“嗯。”
“通过了?”
“嗯。”
“你后天下午的课是在平城楼吧?我去接你,什么都不用带,花在火葬场门口买就好。”
“嗯。”
“那下次亲你你别跑行吗?”
“嗯。”
“嗯?”月白放下零件怒目而视,“啪”地关了台灯,“我困了,睡觉!”
到了后天,天下着蒙蒙细雨,三尾的遗体告别仪式就在这样的天气里举行。
她生前的风评不好,死后也没什么亲人朋友相送,一个最小的告别厅足以将她孤单的一生画上句号。
哀乐声中,司仪挂着职业性的悲伤站在台上:“让我们沉痛悼念三尾女士。”
黑羽和月白低头三分钟。
“请亲友献花。”
月白把一束白菊放在灵前,然后站回黑羽身边。
家属致辞省略,哭灵省略,一大堆环节都因为没人响应而省略,司仪念完大悲咒后遗体就被推走了,又半个小时,骨灰被送出来,月白执意由他捧到寄存处。
寄存处是一间不透光的平房,里面的陈设像图书馆,一排排骨灰架从地板直延伸到天花板。黑羽等在门口:“放好就出来吧。”
月白点点头,一个人进去,按照编号从几千个小格子中找到属于三尾的那一个。
“虽然不记得你了,但反而更想为你做些事,和你说说话。”放下骨灰盒,他轻触匣上三尾的照片,“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去老房子见了你后我就变得怪怪的,好像不那么排斥黑羽接触我了,甚至……”
甚至会担心他,会在半夜不顾一切地去找他,让他伏在自己肩头哭。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