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刻,方才那位替水溶呈折子的小太监才出来道:&ldo;皇上有请北静王爷!&rdo;
水溶整了整袍服,便跟随那小太监而去。却并不进正门,只从偏殿进去,当地有一架大屏风,屏风上一条墨龙,正腾云驾雾,十分有气势。
早有宫女揭起了帘子。
水溶挨门进去,见世珩端坐在龙案前,案上摆放的正是水溶才才呈上来的折子。水溶忙行了君臣大礼。
世珩笑说了句:&ldo;北王爷的文采真是出众,怪不得和我那七弟两人密切。这文采就是放在翰林院也是拔尖的。朕很是欣赏。&rdo;世珩早已看完了折子的内容,慢慢的合拢在一起。
&ldo;来人,给北静王爷赐座。&rdo;
很快就有个红衣太监端了张花梨木的圈椅来,上面铺着明黄绣金龙的坐褥。水溶告了座。
水溶余光看去,只见世珩穿了身二蓝色的团龙常服,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似乎龙颜甚悦,又想到,是呢,忠顺王才来过,皇上应该高兴才是。
黛玉乘轿前往宫中,她先到太后、皇后两处问了安,又到顺贵太妃处问了好。
太后一脸的冷漠,也不曾有过知冷知热的话,她知道自己儿子如今正拿水家的人说事,心里正不乐意呢。
几处不过略坐了坐,毕竟放心不下水溶。带了含烟和彤云两个往极元殿行去。又是这样的风雪,也不知几时方休。
这层层叠叠的宫门,数堵宫墙,却让外面的人想进来,这里面的人却想出去。她记得才进宫那日,是乘了贾家的轿子,来此参与选秀。那时候她是多么的期盼自己落选,她不想成为这深宫中寂寞的红颜,在冰冷的宫墙中,年华忽老。
黛玉并没有踏进极元殿,只在这红墙根处站着,等着水溶从里面出来。
眼见着雪越下越大,彤云替黛玉撑了把大红描金画碧桃花的油纸伞。
水溶告了恩典,缓缓的起身。他脸上淡淡的,不见喜悦或是悲戚,一切都显得很是平静。
他步履轻快的走出了极元殿,回头看了一眼那座金碧辉煌,巍峨的宫殿。屋脊上端坐着的一排迎着风雪的鸱吻,不过轻轻的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ldo;溶儿,你觉得这皇宫怎样呀?&rdo;
&ldo;不好,还没有我们家的园子有趣呢。&rdo;
&ldo;溶儿胡说什么呢,哪里拿我们家的园子来比较的,让人听见了看不责罚你。回去让你父王好好的教训教训你。&rdo;
&ldo;母妃,我说错了,你别让父王打我好不好?父王的板子很疼。&rdo;
水溶缓缓的走着,又想起适才他和皇帝的交谈来:&ldo;你真的愿意交出自己一切的职务,包括自己的爵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