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离开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阿悠知道太清哪怕已想通,在别人面前也不好意思马上改口‐‐闷骚什么的真是太别扭了。所以说,教出两个闷骚徒弟的掌门大人教育方式不要太奇怪!
时光便这样如水般划过,与这一世已然流逝的几十年相比,几个月的时间实在不算多,只是,似乎人变贪心了,连这样短暂的分离都有些无法忍受,对此有些无奈的阿悠只能压抑压抑再压抑,却依旧经常会走到长琴闭关的炼丹房附近,也不靠近,只是远远地看着,想象着那个人此刻的情形,是正在眉间微皱地思忖呢?还是一丝不苟地处理药材呢?抑或是揭开炉鼎观察成品?
‐‐与从前的等待不同,她现在真真切切地知道他在哪里。所以即使只是远观,也觉得很是安心。
这也是长琴甫一出关便能见到自家妻子的缘故。
闭关数月,虽有些疲累,但到底不负所望,这次制出的丹药虽无延年益寿或重返青春之功效,但可如他所想的那般延缓外貌衰老速度。
当然,具体情形如何还需再做试验,以调整丹方的配比,求得最佳效果。然,就如阿悠所说,心存希望比心存绝望要好。
才想到此,他便见到不远处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形,穿着一身浅紫带白色的衣裙,无论是衣着还是发髻,他知她向来爱简单的款式,就如此刻她只简单地绾着翠髻,首饰也不过是从前他送的那支钗及几根紫白色丝带,虽简单看来也亦十分清慡可人。长琴见阿悠边走边与附近弟子们打着招呼,态度之熟稔似非一日可成,看来她这些日子没少来,他心中才一暖,就见其突然抬起头看向他。
那目光呆呆地,如同被惊到的傻兔儿,长琴缓步走近,正准备张口说些什么,却见阿悠突然弯下腰拎起地上的小鸭,道:&ldo;别、别误会,我只是带它们过来遛弯!&rdo;救命!经常跑来偷看已经像是痴汉的行为了,居然还被抓住。
长琴挑眉,话未开口却再次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ldo;阿悠姐,你终于等到先生出关了啊,恭喜,嘻嘻……&rdo;
&ldo;……&rdo;什么叫猪一样的队友,这就叫好吗?!阿悠在此刻深切地体会了被她出卖的大师兄的心情,当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慡。
既然面子都没了,还要里子做什么?
阿悠瞧着长琴似笑非笑又隐含得瑟的神色,气就不打一处来,再瞧了瞧周围偷偷看热闹的弟子们,索性一手插腰瞪道:&ldo;既然出来了,还不快随我回去做饭!&rdo;
&ldo;……&rdo;
‐‐先、先生居然会做饭?好厉害!
&ldo;……&rdo;
‐‐先生……做饭?一定是我的耳朵出问题了!
&ldo;……&rdo;
‐‐阿悠姐居然这么凶,好可怕!
不得不说,太子长琴在与阿悠相处的若干年中已经练就了哪怕天雷轰顶我自岿然不动的好本事,虽然时而也会被超强幅度的九天玄雷炸一炸,但此刻的小雷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只柔声答道:&ldo;娘子莫气,为夫这就回去做。&rdo;配上个温文尔雅的笑,柔弱书生属性瞬间无穷大,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他都是被欺负的可怜人,而她则是可耻的压迫者。
阿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只觉欲哭无泪,只怕明日她&ldo;悍妇&rdo;的名声便会传遍整个琼华了吧?
正纠结间,长琴已然走到阿悠身边,牵住她没有抓小鸭仔的另一只手,微微扯动,呆兮兮的傻兔子便被他抓回了家,他歪头瞧着满脸懊恼的某人,几月不曾逗弄他倒有几分心痒‐‐不得不说,长琴真是深知&ldo;心动不如行动&rdo;的真谛,几乎是立刻就悄声问道:&ldo;阿悠,几月不见,身体可还好?&rdo;
阿悠扭头,负气道:&ldo;能吃能睡,有什么不好。&rdo;
&ldo;我看未必。&rdo;
&ldo;什么意思?&rdo;
长琴微微一笑,道:&ldo;我看阿悠倒似有些思虑过甚。&rdo;
&ldo;谁、谁想你了!&rdo;
&ldo;哦?&rdo;太子长琴挑了挑眉,&ldo;阿悠何必瞒我,明知我略通医理。&rdo;边说着,他边缓缓抬起手,掌心紧扣着阿悠的手,一只修长的手指正搭在她脉络上,&ldo;此处,跳得极快……&rdo;声线略沉,言犹在耳,余音袅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