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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罗飞指示道：&ldo;马上给这人打电话，约他在医院门口见面。&rdo;

尹剑便拿出手机开始拨号，电话接通后传来一个嘶哑的男声：&ldo;喂，哪位？&rdo;

&ldo;是张立奋先生吧？&rdo;尹剑早已在心中盘算好了说辞，&ldo;我想和你聊聊买肾的事情。&rdo;

&ldo;买什么肾？&rdo;对方警惕地问道，&ldo;谁让你打这个电话的？&rdo;

&ldo;朋友介绍的嘛，人民医院的肖主任。&rdo;尹剑报出了肖嘉麟的名号，他相信后者肯定是半年前换肾事件的核心参与者。

果然，张立奋的语气一下子热情了起来：&ldo;哦，肖主任的朋友啊！您贵姓？&rdo;

&ldo;免贵姓尹。&rdo;

&ldo;尹先生，幸会！有什么事，您说？&rdo;

&ldo;我亲戚等着做换肾手术呢，现在找不到肾源，想请你帮忙啊。这样吧，我们见面聊一聊好不好？我这边不缺钱，价格什么的随你说。&rdo;

&ldo;哎，肖主任的朋友，价格怎么敢乱说呢？现在就聊吗？&rdo;

&ldo;对，就约在人民医院门口怎么样？&rdo;

&ldo;行啊。附近有家蕉叶咖啡，就在那里吧。&rdo;张立奋报了个具体的地点，看来他对这样的约见早已是熟门熟路。

&ldo;行，那我们就不见不散。&rdo;尹剑说完挂断了电话。旁边的罗飞把手一挥：&ldo;走吧。&rdo;

两人向庄小溪告了别，驱车直奔人民医院。蕉叶咖啡就在医院大门往东五十米的位置，两人入座后没过多久，尹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ldo;喂??是我。对对对，我已经到了。&rdo;尹剑一边接电话一边起身往门口迎了两步。一个瘦小的中年男子走进来，看到尹剑之后便挂掉手机，然后挥手打了个招呼。

&ldo;你好，张先生。&rdo;尹剑走到近前，探右臂做出要握手的姿态。

&ldo;你好你好。&rdo;张立奋也殷勤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随即他便听见&ldo;咔嚓&rdo;一声‐‐一副锃亮的手铐落在了手腕上。

进了刑警队的讯问室之后，张立奋便蔫头耷脑地缩在禁锢椅内，全然没了先前那股热情活络的劲头。

罗飞严肃地问道：&ldo;知道为什么抓你吗？&rdo;

&ldo;不知道啊。&rdo;张立奋无辜地晃着脑袋，&ldo;你们不是说让我介绍住院吗？我这好心赶过来，就被你们给抓了。&rdo;

&ldo;介绍住院？你还真能赖啊？&rdo;罗飞冷笑了一声，&ldo;刚才通电话的时候都有录音，我们聊得可是买肾的事。&rdo;

&ldo;买肾？那是你们说的吧？我可没听清。&rdo;张立奋装模作样地眨着眼睛，末了还反问了一句，&ldo;我说过买肾卖肾的话吗？&rdo;

罗飞一回想，当时这家伙一直顺着尹剑的话头，关键的话语他自己还真是一字未提。看来他也是在道上混了多年的，对付警察的这套手法玩得娴熟。要想让这种人开口，你必须得拿出点干货出来。

罗飞盯着张立奋看了片刻，忽然提高声调问道：&ldo;王献你认识吧？&rdo;

&ldo;王献？&rdo;张立奋模棱两可地拖着长音，既不说认识，也不说不认识。

罗飞冲尹剑使了个眼色，后者拿着王献的照片走过去，&ldo;啪&rdo;的一声拍在张立奋面前：&ldo;就是这个人，你好好看清楚！&rdo;

张立奋瞅了一眼，含糊道：&ldo;好像有点眼熟。&rdo;然后便抬起头来，暗地里揣摩着罗飞的反应。

&ldo;别装蒜了。&rdo;罗飞郑重地提醒对方，&ldo;我告诉你，你们那点事是瞒不过去的。警方既然抓你，肯定有抓你的理由。你不说？行啊，那我们就听别人说‐‐王献、肖嘉麟，他们知道的事不比你少吧？让你先说，是给你个机会，你要是不识相，那就等着被人指认吧。&rdo;说完他便站起身，摆出一副要撂挑子走人的姿态。

&ldo;哎，等等！我再看看，再看看??&rdo;张立奋喊了一嗓子，然后又对着照片说道，&ldo;嗯，好像是想起来了。&rdo;

罗飞重新坐好，冷冷道：&ldo;那就说吧。&rdo;

&ldo;这事不能赖我呀。&rdo;张立奋一边骨碌碌地转着眼睛，一边开始讲述，&ldo;那是肖嘉麟先来找我的，说是手上有个病人要换肾，又没有合适的肾源，让我帮忙给找找。我就给联系了几个人，其中就有这个王献。&rdo;

张立奋三言两语说得简单，里面的关节一概不提。罗飞知道这就是老混子的特色，你想让他们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儿交代干净是不可能的。必须持续地施加压力，你压多少他才能吐多少。

&ldo;肖嘉麟为什么找你，不找别人？&rdo;

&ldo;我靠着医院混口饭吃嘛，贩个专家号啊、安排个住院床位啊什么的。&rdo;张立奋避重就轻地说道，&ldo;也干不了什么大事，就是里里外外地混个脸熟。&rdo;

&ldo;你是怎么找到王献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