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臂拦下他,抛出条件,&ldo;我寻个办法打捞棺柩,你负责掩镇南王耳目,如何?&rdo;
&ldo;要多久人员能配备齐全?&rdo;聪明如他,深知挖掘沼泽非一人所能完成,容俏敢放话,必定做足了准备。
&ldo;不下雨的话,三天。&rdo;
&ldo;好。&rdo;诸子筠颓然后退,幸得容俏扶他一把。
&ldo;你没事吧?&rdo;她没曾想,诸子筠内心如此脆弱。
&ldo;没事。&rdo;
诸子筠靠在花岗岩上平复呼吸,从小到大,父王给他的印象都是狠戾老辣的,唯有在母妃一事上,能看得出狂汉的柔情面,曾几何时,他天真地以为,父王是真的爱母妃,可那要是爱,为何会把爱妻葬在泥泞之中?
夕阳西下,映日红云铺展在天空,容俏有些饿,左右寻摸起能吃的东西。
拾来一些干树杈和野果,悠然然搭建篝火。
几只草鹬飞落在沼泽旁,勾着爪子趑趄不前,没多久又飞走了。
四周叽叽喳喳的鸟啼,却没有一只鸟愿意落在散发毒气的泥面上。
一只田鼠衔着草叶蹿来,容俏一脚踩住它尾巴,用树杈穿膛而过,田鼠挣扎两下,嗝屁了。
容俏瞥了发愣的男人一样,坐回篝火旁收拾田鼠。
过了很久,拿着烤熟的田鼠走近男人,&ldo;饿了吧。&rdo;
诸子筠疲惫抬眼,一见四脚拉叉的&ldo;大耗子&rdo;,下意识捂住口鼻,&ldo;拿开。&rdo;
容俏噗嗤乐了,盘腿坐在一旁,把烤田鼠放在芭蕉叶上,&ldo;凑合吃吧,要不没力气赶车了。&rdo;
天色渐暗,苍穹墨蓝,高悬在乡村上空的星月,格外璀璨。
诸子筠闻着香喷喷的烤肉,不自觉滚动两下喉咙,偏头看着女孩自顾自啃野果,微微一愣,&ldo;你没得吃?&rdo;
&ldo;你赶车,所以你吃肉。&rdo;容俏咔嚓咬下果肉,闭嘴咀嚼,&ldo;我回去还有夜宵,不急。&rdo;
巡抚的日子还挺滋润,没整日提心吊胆,诸子筠失笑,&ldo;我不吃耗子。&rdo;
&ldo;什么耗子?你当我那么不讲究?&rdo;容俏嗤一声,&ldo;这叫田鼠,以庄稼作物为食,比耗子强点。&rdo;
比耗子强点……
诸子筠忍不住嫌弃。
容俏见他矫情,哼一声,&ldo;大少爷,等南边境战乱四起,想吃田鼠都是奢求,还挑挑拣拣的,娇气!&rdo;
诸子筠拿起树杈,吞咽两下口水,最终还是撇在地上,&ldo;饿一顿没什么。&rdo;
容俏吃完最后一口野果,掏出绣帕擦擦手,随手扔在地上,拍拍裙摆起身,&ldo;那成,咱们启程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