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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碧低着头虽然没有开口反对，但神色惨然。

只有虞长老厉声喝止：&ldo;左权使，坐下!你怎可对神只这样不敬!&rdo;

龙神凝视着他，声音却是平和的，仿佛完全明白对方愤怒的由来。知识深深叹息：&ldo;是，我又怎么不知道这样何其残酷‐‐但是，对付破军这样的魔，这样的手段还只怕不够。&rdo;

神只侧过了头，看着来访的空桑一行，点了点头：&ldo;慕容公子，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希望在十月十五日的前一夜行动‐‐因为离开时海皇曾说过：在那一天，他将会返回云荒。和我们一起并肩战斗。&rdo;

如今已经是九月二十七日，离那个约定的期限只有半个多月了。

龙神旋绕在大营上空：&ldo;至于你们提出的要求，海过会尽力协助。我这几天会和真岚一起拖住破军，令其不能分心。慕容公子和西京将军按计划行事就是‐‐湘那里应该不会有问题，她一贯是勇敢的战士，相信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命令。&rdo;

&ldo;多谢。&rdo;真岚轻轻吐出一口气，三人一起俯首称谢。

&ldo;碧，&rdo;龙神转向了暗部的队长，&ldo;此次事关重大，你有曾和飞廉想熟，就陪同慕容公子和西京将军他们去一趟西荒吧。&rdo;

&ldo;我……&rdo;碧的嘴唇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苍白，仿佛那是有个比死更可怕的命令。

&ldo;&rdo;是。然而停顿了片刻，她终于还是低声领命。

一切都商议妥当之后，行动便无声无息地开始了。

西京和慕容修从复国军大营走出，翻上了天马，急行而去‐‐在他们身后，绿衣女子紧紧跟随，脸色却是苍白的，仿佛竟是赴死般痛苦。

&ldo;碧。&rdo;在她离开时，听见了背后左权使的声音。

一柄锋利的匕首递到了她的手心，炎汐的手也在微微颤抖，显然极力克制才不至于让情绪失控：&ldo;拿着这把分水匕，下手的时候，利落一些。&rdo;

&ldo;难为你了。&rdo;炎汐握紧她的手，眼里有一个战士对另液一个战士的了解和鼓励，&ldo;要面对湘和飞廉……去执行这样的任务，你可以做到么?&rdo;

&ldo;可以!&rdo;碧却傲然道，&ldo;左权使，为了海过，为了族人，碧没有什么做不到的!&rdo;

&ldo;好。&rdo;炎汐微微叹息，送开了手，&ldo;去吧。&rdo;

&ldo;是。&rdo;碧向着他行礼，翻身上马，&ldo;请在大营等我们的消息!&rdo;

三骑如风一样在水底远去，只余水波荡漾。

金色的伽楼罗里，寂静如死。

戎装的年轻元帅在金座上静静睡去，呼吸平稳而细长，紧抿的唇角依然露出某种暴烈残忍的气息‐‐在背向的金座上，鲛人女子静静听着身后之人的呼吸，眼里露出宁静和满足的神色。

是的……只要这样，便足够了。

可以在他身畔不离不弃，并肩战斗到最后一刻‐‐她这样一个被天地抛弃的人，能得到这样的结局已是足够，还能再奢望什么?

&ldo;师傅……师傅。&rdo;身后的呼吸忽然紊乱起来，&ldo;不!&rdo;

&ldo;主人?&rdo;她失惊，知道对方有陷入了梦魇。

然而她被金针固定在作为上不能回头，只能任凭身后的人在梦境里战栗‐‐很多次了，在睡去的时候，这个君临天下、翻云覆雨的最强者都会露出醒时从未有过的恐惧和脆弱，一次一次在梦里发出惊呼，甚至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