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几个小时前,许霜眠在易鑫家里问他:“母亲过世的时候,你在仁荣吗?”
“我不在,”易鑫背对着他在餐桌上一边给他泡热茶,一边答,“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没事,我最近总是梦到她,大概是想她了。”许霜眠又接着问,“母亲走后,你有去仁荣吗?”
易鑫手一抖,开水洒出来一些溅到桌子上,“去了一趟,去处理后事,但没见到人。你怎么了?”
他追问到:“那舅舅过世的时候呢?”
“只有程煊一个人在场,他没跟你说?”易鑫抽了两张纸,把桌上的水渍擦掉转身走到许霜眠跟前,把杯子递给他,又把纸团扔井垃圾桶里,然后才在沙发上坐下。
许霜眠接过他递过来的杯子,捧在手里:“当时听说是这样,但舅舅怎么会不叫母亲过去……”
“走得突然,听说程煊还在病房里,事情还没交代完,人就走了。”易鑫把手搭在膝上,“我不清楚他怎么跟你说的。”
许霜眠抿了一口热茶,抬头看坐在一旁的人,试探着说:“你好像不太喜欢他。”
易鑫却答得坦然:“没有喜欢不喜欢,我只是在他手下做事。”
“噢……”许霜眠伸手把杯子搁在茶几上,犹豫了一下,说,“好吧,那我……先走了。替我跟易伯道个别,明天你走,我就不送了。”
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易鑫随意搭在膝上的手已经紧紧攥成了拳,等许霜眠都已经开了门,他突然发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
听见门又被合上的声音,坐在沙发上的人松开拳头,抬头看向许霜眠说:“你想知道什么?”
就算许霜眠再好奇、再迫不及待,他也绝不能先开口,要是易鑫什么都不知道,那程煊就可能平白被人拿住把柄,他不能冒险。
“你知道什么?”
“许霜眠,你不信我。”易鑫苦笑着摇头,端起被许霜眠搁在茶几上的那杯还留有余温的热茶捧在手里心,说:“我们一起长大,做这么多年朋友,你却不信我。”
许霜眠心软了,但很快他又说:“我不是不信你。我自己也是一知半解,连问我都不知道怎么问。”
“你是不是想问我知不知道关于许正言、你母亲、甚至你舅舅的死的内情?”
他欲言又止。
“你不信我,我却还是要跟你坦诚相见,因为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易鑫死死地攥住杯壁,“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父亲坚持要你回老宅就是想把这些事交代清楚,可你没回去,父亲只好告诉我,要我转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