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欢迎?!”
我笑了笑:“没有的事。”
“要不是表哥忙,让我多陪陪你,你以为我愿意上这儿来?”汤蘩拿起一块芙蓉糕,掰成粉末大小,一粒一粒往嘴里送。
我看着觉得挺累,问:“这块芙蓉糕不大,我让人分成八块?”
“都跟你一样粗俗,还得了?!”汤蘩继续凌迟着一块幼童手掌大小的芙蓉糕。杀了半晌,去了十分之一,她又道:“你那内丹的事儿,我派人去栾州查了,就是那千阙楼。”
我怔了怔,随即恭恭敬敬行了个谢礼,笑道:“为小茴费心了。”
汤蘩愣住,怔忪道:“谁为你?我是看表哥静王焦头烂额,为他们分忧呢。”
“还是多谢了。”我笑答,“汤蘩小姐性情至真,与小茴算是朋友吧。”
“谁跟你是朋友?!”汤蘩脸红脖子粗。
我又呆了半晌,遗憾摇了摇头,随即出门唤朱赭朱碧备晚膳,再回来坐在汤蘩旁边,拿了卷书正欲读,那头忽然传来一个蚊子般小心翼翼的声音:“喂,吃吗?”
我错愕地看着汤蘩。她手里拿个芙蓉糕,眼睛看着房梁:“这哪个厨子做的破点心?!还挺可口!”
正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却急急忙忙跑了进来:“禀、禀告静茴公主,出事了!”
我与汤蘩对看一眼:“你慢慢说。”
“刚刚晟王派人带消息来,说落昌的尚扬帝遇刺了。”
“什么?!”我霍然起身,“皇兄现在怎样?!”
“晟王说暂无性命之由,但情形复杂,还请公主移驾晟王府。”
晟王府,晖雨轩。
左纭苍退摒下人后,说起尚扬帝遇刺一事。
落昌沉箫城守卫严密,若没有内阁大臣的庇护,此刻根本无法进入大内。显而易见,刺客是廖通派的。因贞元握有姬州兵权,按原定计划,若落昌恒梁没有联盟,待贞元从姬州攻城,恒梁边军则可牵制住落昌边军。永京禁军不敌,又没有救兵,落昌势必落入贞元的手中。
但如今,越明楼狠下心,冒着削弱恒梁国力的危险,拔出朝堂上梁脩一派的掌权臣子。前些日子,又传来消息说,恒梁边军有一部分归顺朝廷。
若恒梁边军归顺,落昌边军便得了空,带战事一起,永京禁军只需坚守京城,带援军到来,双面夹击贞元,到时落昌叛军便是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