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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ldo;那么我要履行我当年对你发过的誓言！&rdo;

&ldo;晚了！&rdo;

&ldo;不晚！&rdo;他冲动地用两手抓住了她的双肩。

&ldo;我不能伤害徐淑芳，她是我们中学时代最老实善良的女同学……&rdo;

&ldo;听着，我和她之间，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现在才想明白，我和她也是…

…被一只大手抚乱之后撞在一起的两个棋子，所以命运又把我们分开了！&rdo;

他的话使她那仿佛被厚厚的藻类严密覆盖的心的池塘中，产生了一阵搅动，

一线希望之光，照射进她那幽暗的冰冷的内心世界。

她的灵魂被这一线希望之光映耀得迷眩了！十一年啊！灵魂被囚禁在幽暗冰

冷的命运牢笼中整整十一年了啊！

&ldo;你为什么不说话？！&rdo;他摇晃着她的肩。

泪水一下子从她眼中涌了出来。

女性的泪水并非她们软弱的证明。幸亏她们都有爱流泪的本能，她们才忍受

了多少刚强男子也不堪忍受的命运的悲惨摆布！

&ldo;我……我也许会因当年参加了那次武斗被投人监狱……&rdo;

&ldo;我等你！我会常去探监！……&rdo;

她突然抱住他放声大哭，边哭边说：&ldo;那你救我吧！我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rdo;

又有几个行人站住，瞧着他们，似乎觉得这情形也算值得一看的街头小剧…

…

她晚上九点半多才回到家里。

满屋烟雾。&ldo;丈夫&rdo;还坐在沙发上吸烟。照相机的部件还散在地上。卧室里，

碎镜片仍遍布床上。损坏了的台灯再也不能发出笼罩床笫的爱悦情调的红光。墙

壁上各种形状的残镜，从不同的角度映出不同局部的静物；整个卧室如同一场地

震后的镜子店。

&ldo;丈夫&rdo;看了她一眼，满腔恼怒忍而不发地问：&ldo;为什么连门都不锁？&rdo;

她挑衅地回答：&ldo;希望有一个小偷将这个肮脏的地方偷窃得一空如洗！&rdo;

&ldo;丈夫&rdo;冷笑道：&ldo;你这是&lso;红卫兵&rso;的遗风吗？&rdo;

她也冷笑道：&ldo;记住，今天才真正是我的生日！这就叫不破不立。破字当头，

立在其中！&rdo;

&ldo;你要破什么？又要立什么？&rdo;

&ldo;我要破我的墓穴！立我的新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