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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谁说的?我脑子里可不只是有采访一件事哦。&rdo;张之也的眼睛亮亮地，面孔逼近水小宛。

小宛又惊又羞：&ldo;你干什么?&rdo;

&ldo;你不是怕自己阴气太重吗?&rdo;张之也坏坏地笑着，将小宛搂得更紧了，&ldo;我要过点阳气给你。&rdo;

他们的唇紧紧贴在一起，小宛只觉脑子&ldo;轰&rdo;一下，所有的思想都静止了……

张之也的到来，使小宛妈显得颇为紧张，这还是女儿第一次带男朋友上门呢，不禁跑前跑后地忙碌，借着送茶送水果，闲闲地问起人家祖宗八代。

张之也规规矩矩地坐着，恭敬地一一做答：&ldo;我父亲是工程师，母亲教书，都已经退休了……他们四十多岁才生的我，但是并不娇惯，我什么活都会干的……毕业三年多了，从上大学时我就在外面兼职，现在做记者，主要是采访，偶尔也拉广告，收入还可以……&rdo;

小宛渐渐有些坐不住，撒娇地：&ldo;妈，您这是干什么呀?&rdo;

&ldo;啊，你们谈你们谈，我不打扰你们。&rdo;妈妈也有些不好意思，收拾了毛线竹针要回避。临行又特意留意了一下张之也的脚‐‐这年轻人很有礼貌地在进门处换了拖鞋，现在他的脚上是一双雪白的线袜。一个袜子雪白的年轻人是有教养而注重细节的，学坏都坏不到哪里去。

这时，那个有教养的年轻人站了起来：&ldo;阿姨，您忙您的。我来，是想拜访一下奶奶，做个采访。&rdo;

&ldo;你去你去，我不打扰。&rdo;妈妈笑眯眯地走开，很显然，她对这个白袜子青年十分满意。

小宛皱眉：&ldo;我妈平时没这么八卦的。&rdo;

张之也笑嘻嘻：&ldo;看来我这伯母路线走得挺成功。&rdo;

小宛假装听不见，一手拉起他便往奶奶房里走。

比起妈妈来，奶奶反而显得落落大方，处变不惊的样子，很庄严地坐着，由着张之也鞠躬问好，只抬抬眼皮，说声&ldo;坐吧&rdo;，一幅慈禧接待李莲英的架势。

张之也对小宛眨眨眼，意思是说：你家老祖母恁好派头。

小宛暗暗好笑，对他皱皱鼻子做答。

于是采访开始。

张之也的提问开门见山：&ldo;若梅英是哪一年来的北京?&rdo;

&ldo;那可说不准。若小姐是名角儿，有一年唱北京，有一年唱上海，哪里请就去哪里，两地跑着，没定准儿的。老北京、

上海人，没有不知道若小姐的。&rdo;

&ldo;那些戏迷中，是不是有位姓胡的?&rdo;

&ldo;那谁记得?&rdo;奶奶颇骄矜地答，&ldo;赵钱孙李，周武郑王，那么多戏迷，谁耐烦记着他们姓什么?&rdo;

小宛暗笑，奶奶答记者问时远不像回答自己孙女儿那样爽利，讲究个迂回宛转，拿腔拿调地颇有几分做秀的味道。她忍不住帮着张之也提醒：&ldo;他是胡伯的爹。&rdo;

奶奶一翻眼皮，不屑地答：&ldo;胡伯的爹又是哪个?&rdo;

&ldo;他今年大约九十多岁，长短腿，是个瘸子。&rdo;小宛提醒着，一边想，也不知道胡老头的瘸是先天还是后天，如果也是在&ldo;文革&rdo;中打瘸的，那与胡伯可堪称&ldo;父子英雄&rdo;了。

&ldo;胡瘸子?&rdo;奶奶愣了一愣，&ldo;不知道是不是那个胡瘸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