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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1页）

&ldo;当时绫恩&iddot;马区蒙正和她母亲在白屋。&rdo;史班斯说。

&ldo;你肯定？&rdo;

&ldo;林尼尔&iddot;柯罗德太太‐‐就是那个神秘兮兮的医生太太，说她十点十分打电话给绫恩，罗莎琳&iddot;柯罗德在伦敦。杰若米&iddot;柯罗德太太‐‐我从来没有看她穿过裤子，她也不大化妆。何况无论如何她也不年轻了。&rdo;

&ldo;喔，很难说，&rdo;白罗俯身向前，又说，&ldo;晚上路灯暗，谁看得出一个化了浓妆的女人年不年轻呢？&rdo;

&ldo;告诉我，白罗，&rdo;史班斯说，&ldo;你到底想说什么？&rdo;

白罗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

&ldo;穿长裤、苏格兰呢外套，用橘色头巾包着头，化浓妆，又遗失了口红。这些都很有意义。&rdo;

&ldo;你以为你是神话里的先知啊？&rdo;史班斯督察吼道，&ldo;只有葛瑞夫才会在这些事情上花脑筋。还有别的意见吗？&rdo;

&ldo;我早就说过，&rdo;白罗说，&ldo;这个案子根本不对劲，譬如死者就完全不对。

安得海是个有侠义精神，很守旧的人。可是死在史泰格旅馆的人毫无侠义精神，也不守旧‐‐所以他一定不是安得海，人不可能改变那么多。可是有趣的是，波特居然说他就是安得海！&rdo;

&ldo;所以你就去找杰若米的太太？&rdo;

&ldo;我是因为面貌上的特征才找杰若米太太‐‐也就是特兰登家的特征。可是还有很多问题需要找出答案，譬如说：大卫&iddot;波特为什么那么轻易受人勒索？他像随便让人勒索的人吗？谁都会说不是。也就是说，他的举动很违反他的思想，还有罗莎琳&iddot;柯罗德，她的一切举动都很费解。可是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弄清楚，她为什么害怕？为什么她哥哥没有办法保护她，她就一定会有危险呢？一定是有个人‐‐或者某件事使她害怕。她怕的不是失掉财产‐‐一定不只这样，她担心的是她的生命。&rdo;

&ldo;老天，白罗，你不会是说‐‐&rdo;

&ldo;我们回想一下你刚才说的那句话‐‐一切又和刚开始一样，也就是说，柯罗德一家又回到以前的处境。罗勃&iddot;安得海死在非洲，罗莎琳&iddot;柯罗德又成了妨碍他们享用戈登&iddot;柯罗德遗产的绊脚石。&rdo;

&ldo;你真的觉得他们当中有人会那么做？&rdo;

&ldo;我只知道罗莎琳&iddot;柯罗德才二十六岁，精神却有点不稳定，可是身体却非常健康。她也许会活到七十岁，也许更长。就算是四十四年好了，可是，督察先生，你不认为有些人会觉得等四十四年太长了吗？&rdo;

白罗离开警局之后，凯西婶婶几乎立刻就跟了上来。她提了几个购物袋，上气不接下气地对他说：

&ldo;可怜的波特少校！真是太可怜了！我想他的人生观一定是唯物论。你知道，军人的生活范围非常狭小，他虽然在印度住过不少日子，可是我想他一定没接触过精神方面的东西。唉！失掉那些机会真可惜，白罗先生，他这种人实在很可悲！&rdo;

凯西婶婶摇摇头，不小心放松手上一个袋子，一条不起眼的鳕鱼滑出来，跑进水沟，白罗替她抓回来。可是凯西婶婶又紧张地松掉了一个袋子，一罐金色糖块叮叮咚咚地在大街上滚动起来。

&ldo;真谢谢你，白罗先生，&rdo;凯西婶婶抓住鳕鱼。白罗又去追那罐糖块，&ldo;喔，谢谢你‐‐我真是笨手笨脚的‐‐实在是因为我心里很不安。那个可怜的男人‐‐对，是很粘，可是我不想用你的干净手帕。好吧，多谢你！我常常说！虽死犹生，虽死犹生，我看到去世的好朋友的灵体，绝对不会惊讶，你知道，就是走在大街上，也可能跟它擦肩而过。对了‐‐前两天晚上我才‐‐&rdo;

&ldo;可以吧？&rdo;白罗把鳕鱼塞到袋子最下面，&ldo;你刚才是说‐‐？&rdo;

&ldo;灵体。&rdo;凯西婶婶说，&ldo;我当时想借两分钱‐‐因为我只有半分的，我觉得那个面孔很熟悉，就是想不起在什么地方看过，一直到现在还是想不出来。不过我觉得一定是已经过世的人‐‐也许已经很久了，所以我记不清楚，真是太奇妙了，你需要的时候，往往就会有人来帮助你‐‐即使只是需要零钱打电话这种小事。喔，老天，孔雀饼店排的队可真长，他们一定做了葡萄酒蛋糕或者瑞士蛋卷！希望我不会去得太迟！&rdo;

林尼尔&iddot;柯罗德太太跑过大街，排在糕饼店外那一大堆面容严肃的妇人队伍末端。

白罗沿着大街向前走。他没回到史泰格旅馆，反而把脚步移向白屋。

他很希望和绫恩&iddot;马区蒙谈谈，而且猜想她大概也不反对跟他谈。

这是可爱的早晨，像是春天中的夏日之晨，但却多了几分夏天所没有的清爽气息。

白罗转过大街，眼前就是经过长柳居到富拉班的步道。查理&iddot;特兰登就是从火车站走这条路来的。他下山的时候，罗莎琳&iddot;柯罗德刚好上山，两人还碰过面，他没认出她，这当然不足为奇，因为他根本不是罗勃&iddot;安得海。同样的理由，她也没认出他。可是她看到尸体时，却说她从来没有看过这个男人。她是为了安全才这么说？还是因为她那天心事重重，根本看都没看迎面而过的男人？果真如此，她在想什么呢？是不是罗力&iddot;柯罗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