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白术醒来看床边空着,两个人已经习惯了住在一张床上,反正都是大男人,更熟悉到不需要个人的隐私空间。
出了屋子就嗅到了客厅里面的咖啡香。两个人回来以后就忙碌于各种事情中,茶水平时都懒得泡,是在困了顶多一杯速溶咖啡提神,这浓郁的咖啡味道即便是白术也分辨得出是现磨的。
进入厨房瞧见封韩正将牛奶倒入刚煮出来的咖啡液中,纯黑色被奶白混入逐渐变淡,再加入两颗方糖,混着奶香的咖啡更加诱人。
&ldo;怎么想着煮咖啡了?&rdo;
&ldo;馋了。&rdo;封韩将调好的一杯递给白术,继续给自己也调一杯,&ldo;之前医院上班的时候吃饭都是糙糙了事,顶多一杯速溶咖啡,早上看到了咖啡豆才想起来,都半年多没碰现磨的了。&rdo;
由于医生行业特殊需要长期加班,封韩对咖啡也有一定的依赖,这咖啡里当然时候现磨的味道最佳。
封韩做饭不怎么样,这煮咖啡的本事倒是不错,至少白术是真的觉得封韩煮的咖啡比在咖啡厅里面卖的要好喝。
&ldo;下回试试香糙。&rdo;白术喝了咖啡开始着手连个人的早餐。
两个人都保留了在城市里面的习惯,简单+营养,一碗燕麦粥一个荷包蛋加两片火腿,结果刚吃到一半就听到外面大门被敲得砰砰作响,白术顺着窗户往下看,名字叫不出来,不过打眼看上去好像是老杨家的人。
老杨家人白术接触的不多,就是之前杨启东加小儿子得了疫病非逼着白术给治好,那不管不顾抓死了白术说孩子没事不会死的模样白术至今记忆犹新。后来小杨明的命当然没保住,刚死的头几天杨启东一家恨不得拿白术当仇人,仿佛就是白术把小杨明咒死的。
可时间一长看确实是所有得了病的人都没救活,也清楚白术是被他们当了出气筒,虽然心里过意不去但是为了面子也没多说,也少在白术面前走动。
虽然都可以理解,不过白术对他们一家的印象都变得不好了。
白术抹抹嘴下去开门,那杨家人脸色发青一把抓住白术的手:&ldo;白大夫你快跟我去看看,我爹和我老弟他们一家今早上都躺炕上没动静,怎么叫都叫不醒,好像没气了,快跟我去看看到底怎么了!&rdo;
白术一听情况就知道不会好,这时候身后正好封韩也走出来了:&ldo;浑身青紫或发白?&rdo;
那杨家人连连点头,封韩先白术一步踏出去,白术紧跟其后,跟着杨家人一起去了出事的人家。
后来白术才弄清楚,来的这个人是杨林槐,家里排行老二,是那个死了儿子的杨启东的二叔,而出事的这家是他三弟杨林木家。
杨林槐的老爹老杨头八十多岁身子骨十分硬朗,平时也是三兄弟轮流照顾,老杨头不偏不倚,到了谁家都不会太花家里钱,没事的时候还会干些活,也是和和美美。
这时候刚好是杨林木家里,杨林木媳妇在瘟疫中死了,还剩下儿子杨启高,这祖孙三代住在一起,这出了事恐怕都玄了。
到了家里封韩先是将门窗都打开。窗户外面封了厚厚一层塑料布用来保暖,也都拆下来尽快通风。
屋子里温度已经冷却了,分东西屋,老杨头和杨林木身子都凉透了,显然是没救了,而西屋的杨启高还有口气,不过瞧这情况也保不住了,杨林槐还不甘心想要雇车送杨启高去县医院,结果车子刚出村子杨启高就断气了。
昨天还一片其乐融融的模样,今天就死了一家三口。
不出意外,都是煤炭使用不当一氧化碳中毒死的。
其实封韩之前就有嘱咐过烧煤炭的人家注意通风,晚上睡觉炉子里也不要压太多煤,避免燃烧不充分产生一氧化碳。可是基本没人往心里去。不愿意通风是都舍不得屋子里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热气,一开窗户就全没了,至于生炉子都是有几十年经验的村民们都认为自己能把握好尺度不会有事。
毕竟在农村活了几十年,生炉子这种事还需要一个城里人教?
这次的惨案无疑时候在人们心中敲了警钟,封韩又将之前说过的话说了一遍,这回没有一个人再左耳听右耳冒,谁都不会嫌弃自己的命太长。
回了诊所白术还在可惜:&ldo;老杨头和杨林木都是烧了一辈子炉子的了,杨启高一直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不可能是他添的煤,怎么就能冒烟把人熏死?&rdo;
煤炉里还压着已经熄灭的煤炭,可以分辨的出这些半燃烧的煤炭就是杀死一家三口的真凶。
对于白术的疑问封韩倒是有自己的见解:&ldo;大概就是想着家里有杨启高这么个宝贝疙瘩,生怕半夜炉火灭了冷着孩子,所以才会多压煤炭以保证燃烧的足够长。往年年哪有这么冷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