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二人的一切都受了对方的影响。封韩习惯了吃咸口的西红柿炒鸡蛋,白术习惯了西式早点。
越来越像对方,可不就是成家了。
&ldo;成家了还愣在那里干嘛。还不给长辈磕头烧纸钱。&rdo;白术眼睛微红,眨眨眼睛将眼泪憋回去,收拾好的坟,在碑前跪下。封韩将封白希希抱到碑前,跟着跪下,也压着封白希希一起下跪。
封白希希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不明所以的问道:&ldo;爷爷奶奶呢?&rdo;
白术摆弄着纸钱:&ldo;一会儿再去见爷爷奶奶,这是你太爷爷太奶奶。&rdo;
封白希希咬着手指看着合葬二人的大大坟包:&ldo;太爷爷太奶奶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里太小了。&rdo;
封韩失笑:&ldo;他们去了另一个世界,这里是跟那里相通的地方,咱们说话,他们都听得到。&rdo;
封白希希听不太懂,但也明白看不到真正的太爷爷太奶奶。
白术先到一边点上鞭炮二踢脚,伴随着爆竹声,封白希希拉着封韩的袖子问:&ldo;爹地,过年了吗?&rdo;
&ldo;没有,这是告诉太爷爷太奶奶过来送钱来了。&rdo;
&ldo;不是说咱们说话太爷爷太奶奶都听得到吗?为什么还要放响响。&rdo;封白希希管鞭炮叫响响。
&ldo;吓走会抢钱的坏蛋。&rdo;
封韩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封建迷信。可是在这个未来未知,高科技匮乏的时代,培养封白希希对未知的敬畏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二人心照不宣,将小时候被灌进耳朵里的迷信都灌输给封白希希。等她长大就知道是假的了,现在就当做是特别的童年故事。
说是上坟烧纸,传到现如今也就是个祭祖的仪式。白术点了三张扔到外头打发小鬼,回头在碑前画个圈点着火这就开始烧纸。
封韩还是第一次给人烧纸钱,回头就瞧见白术在哪里面无表情的烧纸,一看就是心思沉重不知道想到了哪里。封韩要有心出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二人亲密无间,可对于过往,都没有说太多。二人的童年都不美好,没必要给对方心里添堵。
火灭了,三个人连磕三个头,这才转移阵地到白术父母坟前继续烧。
封白希希知道了这就是爷爷奶奶了,盯着墓碑看了半晌。
风不大,火焰烧的猛烈,烤得慌退了几次。眼看着火苗没了,白术用棍子扒拉着让里面剩下的一点都被火星子烧干净:&ldo;我有伴了。能干活,还懂事,就是不会生孩子。&rdo;
封韩的嘴唇抽了抽。
白术那边笑了笑继续:&ldo;我知道,爷奶爸妈你们要是在世说不定就给我两个大耳刮子了,可没招,你们打不着,我过得也特好,特幸福!从有天灾到现在,我没饿一天肚子,都是他开的头带着我做足了准备。孩子叫封白希希,我们俩的孩子,虽然淘气了点,可招人疼。&rdo;
&ldo;所以您们四位就不用替我操心了,这辈子都没这么舒坦过。这两年我能过来烧点纸,再过两年再烧纸就扎眼了。&rdo;
火星都熄干净了,三人又磕了三个头。将封韩之前准备的两束花分别摆好,就准备回去了。
白术推车,车里坐着封白希希,白术一直若有所思的模样,封韩一敲白术脑袋:&ldo;老汉推车?&rdo;
白术听清楚脸一红:&ldo;滚!&rdo;
&ldo;瞧点路吧,别把我闺女推沟里。&rdo;封韩见白术这反应就放心了,快走两步在前面顺着记忆往回走。
走到一半的时候白术突然叫住封韩:&ldo;停一下!&rdo;
封韩回眸,白术招手让封韩过去,将推车给了封韩:&ldo;你们先回去,我去给我老姑一家烧点纸。&rdo;
白术看到了曲家的坟圈,老一辈的曲家人坟头糙都是新长出来的不高,显然被打扫过,就曲老四夫妻俩的坟头糙绿里面夹杂着枯黄,显然下葬这二年就没被打理过。
封韩理解白术的心思,嘱咐两声就自己推着封白希希回家了。
白术将曲老四一家的坟头糙清理干净,还没立碑,就在该立碑的位置退一点圈个地方从系统里买份纸钱烧给夫妻俩。
这纸钱不光是少给曲老四夫妇,也是晒给其他人看的,不是所有人都遗忘了他们一家四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