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楚云祁拍手叫好。
那铸剑师闻声抬头,看见楚云祁后干净利落地行礼道:“参见我王!”
“你叫什么名字?”楚云祁单手扶起铸剑师问道。
“白起。”
“很好!从今天起,你就跟着范夤将军从军打仗吧。”楚云祁道。
“诺!”
“我楚法你也是知道的,唯有建功才可受爵,你就从小士卒踏踏实实干起!”楚云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楚国不乏猛将,寡人等着你的表现!”
“诺!”
楚云祁笑了笑,将苏珏设计的那些器械交给工匠,吩咐叮嘱后便出了兵器营。
“王上,臣看那白起绝非常人,让他做个小士兵,刀剑不长眼,若是上战场拼杀有个万一,我大楚不是丢了一名将才?”范夤道。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他若是真死在战场上,只能说他难堪将帅之位,兰儿看走了眼。”楚云祁道。
范夤听罢,看着眼前的身着黑衣朱凤华服的楚王,若说以前的楚云祁意气风发,王霸之气凌人,现在的他便是真正成长为了一位君王——王道,驭人之道,让天下之乾坤大才得其位,为己所用,操控的了人心,是为王!
苏珏笑了笑,不语。
自此,被世人称为“战神”的一代名将白起问世。
这日难得苏珏说想去楚宫的园子里转转,楚云祁高兴了好一阵。因为平日,虽说自己不上朝,本想着能多和苏珏腻歪了,结果苏珏或是给他塞一些治国之论的书简,或是兵书让他看,总之不能让他闲着。
楚云祁叫苦不迭,好不容易苏珏说想去园子里转转,楚云祁顿时来了精神,让内侍准备些鱼食,嚷嚷着要带着苏珏去喂鱼。
苏珏笑了笑,只是去园子里转转,眼前人搞得跟春游一样,无奈地看着楚云祁忙前忙后,于是内侍们带着鱼食,书案,毡垫,点心以及煮茶的茶具,浩浩汤汤地跟在楚云祁身后出了寝宫。
苏珏穿了件月白色金凤衫,带着白玉冠,腰间戴着那枚卞玉,自从楚云祁罢相后,便让玉匠重新打造了一枚相印,而那枚卞玉便作了苏珏随身佩戴的玉饰,苏珏曾再三推辞,都被楚云祁阴沉着脸驳回来,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楚云祁穿了件金线绘有太阳纹的黑袍,戴了黑丝天平冠,腰间挂着与苏珏是一对的卞玉,他握住苏珏的手在园内散步。
“云祁哥哥!”银铃般的声音传来,只见魏太后带着身着红衣的阿笙走来,阿笙远远看到楚云祁便高声唤着,跑了过来。
苏珏拱手对魏太后行了一礼,魏太后笑了笑,点点头算是回应,接着转头看向楚云祁道:“怎么今日得空来这园子游玩呐?”
“孩儿带兰君出来转转。”楚云祁笑道:“兰儿整日里就只知道待在宫里看书,我怕他坐坏身子,就拉他出来了。”说着便握住苏珏微凉的手,苏珏转头看着他浅浅一笑并不言语。
“云祁哥哥都不跟我玩,让我做什么公主,哼!整天就知道兰儿,兰儿!你这么喜欢兰哥哥,就尽快娶了他呗。”阿笙冲着楚云祁扮鬼脸。
苏珏被她这么口无遮拦一说,顿时耳根泛红,他不自在地微微挣扎了一下,楚云祁听罢愣了愣,随后大笑道:“兰儿,听见没,笙儿让寡人娶你呢。”
众内侍面不改色的低头跟在身后,见惯了自家楚王整天腻着苏珏,内侍们的价值观早就被颠覆的七荤八素,男王后也挺好。
魏太后眼里闪过一丝凌厉,她笑了笑道:“笙儿怎么什么玩笑都开呢?陪母后去那湖边走走。”
“哎。”阿笙答应了一声,依偎着魏太后。
楚云祁皱皱眉,他搂着苏珏的腰道:“王后,随寡人赏花去!”
苏珏“啧”了一声,掐了掐眉心,挣脱开来,垂眸轻声道:“本就是玩笑话,你又为何当真?”
“谁说的?”楚云祁上前握着他的手道:“寡人还就娶定你了,或者我嫁给你也无妨。”说完狡黠一笑。
苏珏被他最后一句话逗笑了,他看了楚云祁一眼,魏太后对自己还算和蔼可亲,可她是决计不会让自己的儿子被天下人笑骂的,男子相恋本就令天下人耻笑,寻常百姓也没什么,关键是楚云祁是王,苏珏浅浅叹了口气,抬眸看着远处身着黑色华服的魏太后,眼眸渐渐迷离起来。
楚云祁皱眉,苏珏本来心情还好,被这么一搅,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痛快。
是的,母后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苏珏,哪怕他为自己,为楚国做的再多。
用魏太后话来说便是:“昭文君乃乾坤大才,我儿得之,实乃三生之幸。若为女儿身,我定亲自为他们主婚。只可惜,这世间安得两全?”
楚云祁冷笑,爱上了便是爱上了,无关乎性别,逍遥子弟子也好,昭文君也好,楚相也好,重点是他,而不是怎样的他。
他是楚云祁,不是楚成王,魏太后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他楚云祁此生唯苏珏一人。
如是想着,他握紧苏珏的手,沉默着不再言语。
这日,楚云祁正与苏珏下棋。内侍过来通报说上将军魏然求见。
楚云祁修长的手指夹着一颗黑子,皱了皱眉,道:“请上将军偏殿等候,寡人这就过去。”内侍答应了一声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