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次也和前面两次不一样,大概是与五月的感觉共享的关系,麻衣也感受到了全身无力,头皮被包裹住的感觉。
因为治疗所以五月的头发已经掉光了,又怕感冒,所以就戴了针织帽,很暖和。
视线里能看到五月苍白又纤瘦的手,麻衣有些伤感起来。
每日面对这些单调的景象,五月都会想什么呢?
(别让她孤单一个人,阿大快点来啊。)
麻衣这么想着,门被推开了。
走进来的是穿着白色大褂的医师,听诊器就挂在他的脖子上,他带着恬淡的表情走近五月。
&ldo;感觉还好吗?&rdo;
&ldo;还好。医生,我这次叫你过来是想问你……&rdo;
这回传出来的声音又与前两次不同,是成熟又耐听的婉约女声,从语气中听出来身为妻子的稳重。只是她的话说到一半,就开始迟疑了。
麻衣感受到嘴唇张开了好几次,却没有传出声音。
(她在害怕吗?)
&ldo;嗯,你说吧,我能回答的都尽量回答你。&rdo;
麻衣感觉到五月的心脏跳动速度加快,从嗓子里传出来了有些潮湿的声音,&ldo;可以……要孩子吗?&rdo;
整个房间顿时被冷寂给凝固,好像听不见了世界上任何的声音,看不见任何的风景。
她宛如在等待上帝给予她的最后救赎似的‐‐
&ldo;很遗憾……&rdo;
五月的手颤了一下。
麻衣顿时心掉入了最冷的地带,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也许是因为感觉共享或者这是麻衣自己的情感,她替五月感到了深深的惋惜。
如果可以要孩子的话,那也许是上帝给她的最后礼物也说不定。
连最后的礼物都要夺走,实在是太残忍了。
五月振作起来的速度比麻衣想象的还要快,她凉凉地开口:
&ldo;谢谢医生,我知道了。&rdo;
医生离开病房后,室内再次回归沉寂,五月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风景。
门再次被打开是大约一小时后,从外面走进来的是麻衣也认识的一位已有白发的妇女‐‐青峰敦美。
&ldo;妈。&rdo;
这一声呼唤让她的眼神看上去更加地悲伤,她从包里拿出了一张纸,铺开在五月的面前。
&ldo;我的乖女儿,算妈求求你,不要这样好不好。&rdo;
&ldo;妈,真的谢谢你,实现了我的愿望。&rdo;
五月温柔地笑了起来,接过纸张,开始印章签字。
麻衣清楚地看到了上方印着的两个大字‐‐离婚。
在她要印章的时候,青峰敦美含有皱纹的手拦住了她,眼神里闪着泪光:&ldo;五月!不要,我只希望有你一个儿媳妇……&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