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逸终于搞明白了,三伯父居然拿着自己给他的那一百贯钱去赌博了,结果不但全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对方拿着字据前来要钱。而且是整整一千贯。
裴逸感到头疼,褚太后罚自己,也不过罚5千贯,你倒好,一家伙输了1千贯。
“好侄子,你一定要救救你三伯啊!”
裴逸面色沉了下来说:“他自己欠得钱,让他自己去还。还有,小小,记得三叔也欠了我们1百贯钱,记到账上。”
“是,少主。”
三伯母一听,急忙抱住裴逸的胳膊说:“好侄子!你不能这样啊,他是你的亲伯父啊!”
但是裴逸却忽然发飙道:“滚!别他娘的来烦我!”
顿时所有的裴家人都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裴逸怒道:“他要是我亲伯父,怎么会来到我这里骗钱!找得理由还真是好,要给三伯母你买金钗,当礼物。现在可好,去赌博?我平生最恨的就是赌博的人!把他移交官府!这一次好好的让他在牢里戒戒赌!”
此时裴逸的奶奶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老三虽然爱赌,但毕竟是自己最喜爱的儿子,于是裴逸的奶奶挽住裴逸母亲崔贞的胳膊,使了个眼色。
母亲大人也只能叹一口气说:“逸儿,你别发火,这里都是长辈。你三伯父固然不对,但是终究是你的伯父。如果进了监狱,下一次定品的时候,他一定受到影响的。有什么事,还是先把他救回来说吧。”
裴逸怒火中烧,但是母亲大人已然发话,自己只能顺从。裴逸不耐烦地说:“行,小小,你支一千贯,去赎人吧。”
裴逸刚打算进书房,但是三伯母又拉住了裴逸说:“不行啊,好侄子,他们指名道姓要让你送过去!”
“艹,谁他……他们什么意思?”
裴小小为难地说:“少主,他们说要让你亲自去送钱,约的地方在倚翠楼。”
“倚翠楼,那是个什么地方?”
此时在场女性们都面面相觑低下了头,而裴逸的大伯立刻喊道:“就是南市的女闾。”
“女闾……”不就是古代的妓院吗,而且南市的女闾裴逸到建康也略有所闻,还不是那种只听曲看舞的风月场所,而是专门做皮肉生意的。
裴逸说:“对方是谁?为什么要约在那里?”
三伯母哭着说:“不知道,好侄子,你也别管怎么多了,千万别让你三伯父被送官啊,这样他的未来就毁了,求求你了。”
他这种游手好闲之人,本来就没什么未来了好吗?裴逸很想撒手不管,但是这一大堆哭哭啼啼的人,裴逸也没有办法,只好说:“那好,去让张任取一千贯钱来,我和他一起去。”
母亲大人此时拉住裴逸的手说:“逸儿,娘很不想让你去,但是现在没有办法。不过那种地方,你最好到门口就行,千万不要进去。这种民妓和官妓不同,你一定要注意。”
“娘,你放心,我也对这种地方没兴趣。”
说罢裴逸便上马,和张任一起骑马而走。当到了南市时,这里似乎妓院林立。都是穿着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女人。
到了约定的地点倚翠楼,门口早已经有侍从等待了。侍从点头哈腰的说:“裴君侯,您请进,我家主人已经在等您了。”
裴逸却拉住缰绳,骑在马上用马鞭指着说:“别给他娘给我废话,张任把钱给他们!”
说着张任就把装有一千贯钱的包袱全部扔到了地上。顿时巨大的金钱撞击声引起了周围人群的注意。在南市这种地方,最熟悉的声音就是金钱那清脆的而诱人的响声。
“这是谁啊?这么财大气粗,用这么多钱来逛窑子?”
“谁知道呢?看着像是官宦子弟。现在那帮官宦子弟不都学谢安‘携妓游山’吗?”
“别扯了,谢安那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家妓,哪能和这里就会房内功夫的比?”
而这时那个侍从只是又毕恭毕敬的作揖道:“裴君侯,您难道不进去接你三叔伯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