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头胡乱挥起小胳膊小腿打在柴子然身上,愤怒道:&ldo;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你个坏蛋。&rdo;
&ldo;……&rdo;柴子然尴尬地放下小萝卜头。小萝卜头蹭蹭蹭地迈着小腿缩到墨九君身后,怕怕地揪着墨九君的裤腿,看着柴子然一副要哭但很倔强不能哭的小模样。
我方叛变,敌方人多。柴子然识相地朝墨九君鞠躬,老老实实地赔罪:&ldo;九君公子,我错了。&rdo;
&ldo;他打我屁屁,定不能饶了他。&rdo;小萝卜头龇牙咧嘴。
我方叛徒太过,柴子然悍然不动,低头把小萝卜头骂了几遍,等回去就收拾这小兔崽子。
墨九君嘴角勾起一抹笑,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还是什么,拍了拍小萝卜头的脑袋,道:&ldo;他回去要是收拾你,你直管来告诉我,我替你报仇。&rdo;
得了人庇护的小萝卜头笑得扬起一排闪亮的白牙:&ldo;谢谢九君哥哥,您是个好看的好人。&rdo;
柴子然不屑地瞥瞥嘴:&ldo;小兔崽子。&rdo;
小萝卜头瞪了他一眼,抱着墨九君的大腿,天真无邪道:&ldo;子然叔叔书房中画了好多九君哥……唔唔唔……&rdo;小萝卜头扭头瞪着捂住他嘴巴的子然王八蛋。
柴子然把小萝卜提在手里,嘻嘻笑道:&ldo;这孩子胡说哈哈哈哈。&rdo;见墨九君疑惑的眸光盯着他看,柴子然心虚地低头,恰好看到墨九君黑色衣袍的银狼,狼头还是一如既往地龇牙咧嘴。柴子然的心更加虚,把小萝卜头夹到腋下,如幽灵般退后了几步,哈哈笑道:&ldo;我还有事,先行一步啦,哈哈哈。&rdo;
柴子然头也不回的跑着,哪儿的人最多就把头扎到哪儿,只盼着跟随他的炽热眸光能少点儿烤他的背脊。
&ldo;子然叔叔,我要吃桂花糕。&rdo;
&ldo;子然叔叔,我要吃花生米。&rdo;
&ldo;子然叔叔,我要吃冰糖葫芦。&rdo;
&ldo;子然叔叔,我要……&rdo;
带着一只小萝卜头跑了半个苏虞县的柴子然终于气愤地把人搁地上,气道:&ldo;你还想要什么?&rdo;
瞧见发火边缘的柴子然,小萝卜头把手里沾满了桂花糕屑子的小手擦了擦,道:&ldo;我要休息。&rdo;
虽这小子如此识相,可柴子然仍不释放不了心中的怒火,揉了揉发酸的小腿。瞪着提着咬冰糖葫芦棒子显然一个意犹未尽的小子,又走了一段路。
街边小摊叫卖:&ldo;卖煎饼果子,卖煎饼果子。&rdo;柴子然的身份本就在苏虞县打眼,如今成了新县令身边的大红人,更是无人不知。小摊主喜滋滋地朝流口水的小萝卜头道:&ldo;小公子,让你爹给你爹买一个尝尝吧!可香啦!&rdo;说着,用手扇了扇香风,让他闻得更真切。
小萝卜头仿佛这辈子没吃过饱饭似的,拽着柴子然的裤脚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看了好不忍心。但不忍心归不忍心,柴子然冷冷道:&ldo;叫你爹买去。&rdo;
小萝卜头可怜巴巴地拿小手擦眼角,仿佛一个小受气包的模样。
小摊主道:&ldo;子然公子,这就是你的不是啦,这孩子虽不是你亲生的,但好歹归你养,你吃一顿饭就几两银子,给一个下人的工钱也几两银子。可你给这个小公子买一个煎饼果子就一文钱一个。你银子几两几两地花,怎么不舍得给一个孩子吃一个一文钱的煎饼果子。&rdo;
小摊主不愧是个做生意的,这话说得竟让柴子然无以反驳。他随手掏出两文钱,蹙眉道:&ldo;买两个。&rdo;
&ldo;好嘞!&rdo;小摊主眉飞凤舞地有用黄色的油纸包起两个香喷喷的果子煎饼,恭敬地递给柴子然:&ldo;这果子煎饼烫,请两位爷慢用。&rdo;
在小萝卜头巴巴的目光中,柴子然慢悠悠地打开油纸,两个果叠着一起的子煎饼煎得金黄金黄,闻着就觉得好吃。柴子然拿两个果子煎饼轻轻地啃了一口,呼出几口凉气:&ldo;呵呵!果然烫。&rdo;
就这样,他一手拧着直流口水的小萝卜头,一手拿着香喷喷、烫呼呼的果子煎饼,边走边吃,惬意之际。
待他人不见影了,小摊主才敢喃喃地念了句:&ldo;哎!可怜的孩子。&rdo;果真是后爹,哪有这般对待自家孩子的。
因吃了两个果子煎饼被贴上&lso;后爹&rso;标签的柴子然并不知发生了何事。优哉游哉的让小萝卜头吃了两大碗混沌,塞住了他的胃,两人便愉快地回家。柴子然再三叮嘱:&ldo;那本诗集本就是墨九君的,他思想不纯洁,老爱看男人不穿衣服。我琢磨着这样不好,便把诗集的男人都画上衣服,如此而已。&rdo;
小萝卜头眨眨大眼睛,舔了舔指甲藏着的桂花味:&ldo;阿爹说,男人看女人才是思想不纯洁,九君哥哥看的是男人,如何不纯洁?&rdo;
柴子然蒙上了一道难题,这题若是答得不好,日后这小子恐怕就歪了,琢磨了一会儿道:&ldo;其实,甚是简单!男人看男人容易长眼挑针。&rdo;
&ldo;哦!&rdo;小萝卜头恍然大悟,既然是这般,那男人真是看不得男人,糯糯地问:&ldo;那你为何在画衣服时,看了书里的男人不长眼挑针。&rdo;
&ldo;额……&rdo;柴子然没料到几岁大的奶娃娃,居然思考得如此到位,将来定是能成为国之栋梁。可他没成为国之栋梁前,柴子然不忍心污染了他纯洁的小心灵,便继续瞎掰:&ldo;如此,更简单。我曾经长过一次眼挑针,如此便不会再长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