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太越说越来气,使劲咳了几声,像是嗓子里有东西堵着,喘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林初一见状去厨房拿了个碗,舀了半碗水,又兑了一半灵泉水,往里面看了一眼,心疼到无以复加。
没了灵泉玉,灵泉的泉眼堵住了,用一点少一点,平时都是往大缸里加上一些,还是头一回一次用这么多。
陈氏看到林初一端水给马老太,稍稍惊讶了一下,不断打量着林初一,这侄女,她也不傻呀。
一碗灵泉水下去,马老太顿觉舒畅了不少,也不咳了,气也顺了。
声音都嘹亮了许多,“我将话放这儿了,明天她周氏不把银子和东西都送回来,你就给我收拾收拾东西,滚到大房那边去,打从明儿起,你就是那周氏的儿子了,也全了你的孝心。”
林永茂慌了,“娘,你这不是让人戳我脊梁骨吗?”
“你还会在乎被人戳脊梁骨?村里人哪个不说我给别人家生了儿子?我不要脸吗?我就活该挨人议论?”
“那些人不懂,他们就是想破坏我们和大伯家的关系。”
“我呸,我和那一家子烂心肝玩意的关系还用人破坏?我去你娘的畜生玩意儿。”马老太那个气啊,四处找了找,一把推开林永新抄起扁担就要打。
刘氏拿着毛巾,刚想出来就听到老太太要赶林永茂走,心中一慌,当家的走了她娘三儿怎么办?她可不想去伯娘那边过寄人篱下的日子。
“奶,别打了奶。”大郎着急,再打该打坏了。
林永新没想到马老太的劲那么大,都被扒拉懵了,反应过来,林永平已经将扁担给夺了下来。
马老太气的,都口不择言了“你给我滚,别杵在我面前,这事没得商量,养儿防老养儿防老,养个狗娘养的白眼狼,不如小时候丢到粪坑里溺死。”
“爹,你先出去吧,别在这惹我奶生气了。”大郎赶忙将人往外拽,“你先去大爷爷家,让伯奶给请个大夫包扎一下你头上的伤。”
林永茂被推搡着出了门,刘氏才出来将毛巾递给他,一句话都没说,又去跑安慰老太太去了。
林永茂心里一堵,想要开口骂两句,怕马老太再发毛,往里看了眼混乱的场面,竟然真头重脚轻的离开了。
他一走,马老太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若说刚刚是发泄,这会儿真是心凉了。
都说长子是挑大梁的,可她生的这个,挑的是别人家的大梁。
“造的什么孽啊我这是。”马老太颓丧的一抹眼,那张本就饱经风霜的脸似乎又苍老了几岁。
坐了一会儿,她叹着口气起身,饭也没吃两口就进屋关上了门。
林永新与林永平两兄弟对视一眼,深深的叹了口气,一个是长兄,一个是老娘,除了劝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唉……”林永平也不吃饭了,抱着头往马老太墙角一蹲,以免老太太有情况他能第一时间发现。
这会儿饭桌上除了陈氏和林家宝,谁也吃不下了,匆匆对付一口收拾了桌子,陈氏带着林家宝躲懒去了,刘氏带着林翠儿刷的锅碗。
方岚提着放野菜的背篓出了后门去喂鸡。
林大郎挑水,林少泽在房里练字。
林初一拿着俩馍馍出去喂大黄。
换平时,马老太是不会让大黄吃这种级别的馍馍的,但今天,林初一觉得老太太应该能让。
馍馍沾了灵泉水,大黄吃的很香,林初一还掰了点灵芝喂它。
天渐黑时,大白叼着只兔子回来了,往林初一面前一放,掉头就走。
兔子一落地好险没跑了,大黄一激动差点起身去追,好在林初一眼疾手快的给兔子提溜了起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极其的无语。
兔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口,也不知道被大白追了几个山头,愣是累岔气了被逮住的,这会儿缓了过来,眼睛滴溜溜的转,精神状态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