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我模模糊糊的苏醒了,只有一个人站在我的床头。是风铃,还是她,我总觉得每次睁眼她都会出现在我眼前。
&ldo;我是怎么回来的?&rdo;
&ldo;我也不清楚,我清晨来找你时就看你躺在自己的家门口。&rdo;
我摸着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头上还多出了一个包。我是被人打晕的,会是谁呢!难怪叶薰她突然要逃跑,可她为什么不带上我呢?我有些纳闷。
&ldo;你是不是又梦游了?&rdo;风铃问道。
&ldo;我不是梦游!我明明……&rdo;我没有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因为那些事我心里清楚最好别让风铃知道。如果要和她说了,那她非说我疯了不可,而且我也就没办法再继续调查这件事了。
今天已经是守灵的第四天,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忽然间,窗外传来了一些七嘴八舌的声音,外面顿时变得热闹起来,许多张嘴在同时说着什么事情,我和风铃被这吵闹声引出了屋外。可我刚要开门,外面就有人敲门了。
&ldo;小雨!小雨!&rdo;是我母亲,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我一把给门拽开,让母亲进屋里说。
母亲满脸愁容,嘴哆嗦了半天,才把话说了出来。
&ldo;小雨啊!我们家怎么那么倒霉,你爷爷,他的遗体丢了。&rdo;
&ldo;什么?这是真的吗?&rdo;风铃惊讶的说出了这句话,但那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假。
母亲点了点头。
&ldo;你说邪不邪门,你爷的照片前天无意中摔到地下,今天就连他的遗体都不见了,有谁会去偷一具尸体呢?难道你爷爷显灵了?&rdo;母亲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带着不安。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和风铃心里都清楚,那口棺材里的尸体早就不见了。
&ldo;我去看看!&rdo;风铃说。
我则是跟在风铃后面,让母亲先在我房间休息会。我再次来到了这间屋前,但此时这屋子门口围满了人,这间屋子在白天看来都很黑,里面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口放在房子正中央的大棺材不见了。前天它还在里面的,不过那时爷爷的遗体就已经不在里面了,现在干脆连棺材也没了。周围的人都在小声的说着什么这是被鬼缠着了还是犯了太岁,总之各种杂七杂八。
父亲并没有报警,而是决定在这些村民的帮助下一起去找这口丢失的棺材。经过了一天的寻找,一直到深夜十点,我们没有一个好消息,所有人只有一个答案:不知道!灵棚那边现在已变得冷清,火纸吹得满天都是,屋里还在无限循环着那首哀乐,还有那张照片。我和风铃都很沮丧,一个好端端的遗体就被人偷走了,难道我们这里有内贼?也许这需要用时间才能慢慢的证明出来。这一晚我们都因为劳累过度而不知觉得就睡着了,再一睁眼已经是另一个阳光明媚的中午。
&ldo;死人了!&rdo;
一声高亢的嗓门打破了村子的宁静,我用食指揉了揉眼睛,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这一嗓子说实话直接让我清醒了一大半,简直比洗冷水澡还直接。死人了?我按耐不住好奇心,趿着鞋子循着刚刚的声音出门了。西边,很多村民都在往那个方向走,他们慢慢地都停在了一家门前,我则跟着这些村民的身后。我的脚步停在了一座稍大的木屋前,它离我的那间小木屋也不是很远,只不过现在这儿的门口围满了村民,每个人都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屋子里的那个东西,确切的说是&ldo;那个死人!&rdo;
门开着,我挤了半天才看到门口挂着个东西,是那个大爷,那天出现在我家门口的大爷,他的脖子上套着一个粗粗的绳子直连到房梁上,脚下还有一个木制的椅子倒在一旁,他的脸上并没有出现青淤,这至少说明了他死的时间不是很长。他紧闭着双眼,头歪向西边;这位老大爷和上次遇到他时的样子已经完全不一样,我几乎都快认不出是他了。他瘦的几乎只剩下皮包骨,就像是被吸血鬼喝干了血。身上穿着件白色的背心,上面还带着许多大大小小的窟窿,下身穿着条黑色的五分裤,上面还沾着泥点子。这位老大爷的脸很白,白的有些离谱了,远看上去像扎纸人;也许,他想死的时候能够看起来好看些。
我看着这具悬在空中的尸体无人认领,心里充满了疑惑,我向站在身旁的一位老头问道:&ldo;这位大爷没有亲人吗?死了怎么都没人给收尸。&rdo;
老头直摇头。
&ldo;谁知道呢?反正自从他第一次来这个村子,我们只看到他一个人,在这村子生活了几十年,他也没老婆没孩子,一直是一个人过,要不是今早有村民路过他家门口,看着他家的大门开着,根本就不知道他已经自杀了。不过我们都习惯了,这里每三个月都会死人!无论老少,死了送到镇上的医院也查不出什么原因。有些村民搬走了,有些人因为没地方去只能呆在这儿,我们也都是没地方去才只好一直住在这儿,指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反正这样的日子也过够了,死了也好。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羡慕他呢!&rdo;这位老头说着还冲那具悬在空中的尸体看了一眼。
每过三个月就会死人,这是人为的吗?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敢确定有些事情是不是人为的,因为有了叶薰这个很好的例子,我有些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存在着鬼魂,叶薰虽然是鬼魂,但她也同样拥有肉体,难道这事情和她有关联?我不得不那么想,因为无声无息的杀人,也许只有她能做到。如果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去杀这些无辜的村民呢?我的脑袋里又多了一个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