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像是树,雀儿不到他近旁,隔了朦朦的水雾,远处怯怯观望。
他不像是淇,浅色亚麻的衣裳,露水润湿了脚踝,青糙窸窣作响。
我道明此行的目的,他询我可还有期许,刻刀解我每一丝脾气,艾糙装点黎明时风景。
飞鸟衔来籽粒,安至庭院一隅,他唱起三月的细雨,悠然片片芽精。
当我睁开眼睛,何处不是一派快活碧绿?当我睁开眼睛,却难寻匠人踪迹。我把贝壳丢弃,趟水郁郁离去。
那庄严的屋舍,自黑土拔高,拥了山谷的风,每一寸墙面都糙香萦绕。
却只许我昨夜梦境。
符舟发了好一会儿怔,当知晓她在那两天经历了什么人间炼狱之后,深觉每一个字都敲得他心口钝痛。
他突然恍惚希望这为人一场,不过是竺清黄粱一梦,他是她梦中友人,这个梦醒了,下个梦还能再见。
可没有下个梦了,他再次体会到,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晚他和苏融窝在沙发里重温《蓝宇》,当镜头在北京繁忙的街头一一扫过时,不自觉紧紧抱住身旁人。
关于这部电影,看过太多太多影评,可有时候他会想,你们呀,都说心痛,都说压抑难耐,可哭罢之后生活仍在继续,不论美丽与否。谁能切实体味现实里那个被留下来的陈捍东的苦痛?他不敢代入。竺清的死亡已经扒了他一层皮,如果苏融离去,他会……他会怎样?他不知道,也许一起吧。
不该想这种问题,一想心情就会变得很糟糕。这么多年来,调节情绪的良方是走访各地,寻人也寻茶。
有一天,他和苏融相伴在成都锦里头挨着头看茶人表演&ldo;龙行十八式&rdo;时,接到了语文老师的电话。符舟听后,握紧了手里的玫瑰,与苏融相视一笑。
原来那首让他们都颇为在意的诗歌还有后续,只不过因为写在背面,又是临时有感般用铅笔写的,所以直到老师重新翻阅时才发现。
那几乎要褪色的笔墨曰:
滚滚红尘,烟水色
热闹庸常,梦一场
梦一场,又何妨
有君常伴酒常香。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自行撒花,撸狗子转圈圈啦啦啦啦~
另注,本文中关于茶的知识来自《茶经》、百度百科、知乎以及央视纪录片《茶?一片树叶的故事》。
暂时没有写番外的打算,如果写了会在文案注明,下一篇准备写《曼妙妖精》,现耽,希望大家多多支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