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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2页）

直到背脊着了床，我才睁开了眼睛。这一看，反倒是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脑子也清楚了，张口结舌唤道：&ldo;皇、皇上……&rdo;

面前是皇上的脸部大特写，他显然也没想到我醒来，微微有点窘态，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我醒得突然，他横抱着我的手还没有从我身下抽出去。此时他干脆在床沿坐了下来，腾出一只手用胳臂撑着床，上半身俯了下来，另一手帮我整理额发。

此时是轮到我大窘了，几乎能听到两人衣服摩擦的声音，皇上的呼吸近在咫尺，暖暖的气息喷到了我的鼻尖。这样的认知让我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皇上倒是笑了，就着暧昧的姿势，轻声道：&ldo;昨晚委屈你了，现在好好睡一觉。&rdo;

我这才想起来，昨夜皇上睡着后，我坐在椅子上想心事，不知不觉间趴在桌子上睡过去了，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天亮。

&ldo;皇上是要上早朝了？&rdo;我不敢继续盯着皇上的脸，只好垂下眼帘。

&ldo;恩。德顺也应该在门口候着了。&rdo;皇上此时站起了身，准备走了。

我想起初十时皇后训导的话，知道不好就这么躺着，忙起身说：&ldo;臣妾伺候皇上更衣。&rdo;

皇上轻咳了一声，并没有拒绝。见我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笑道：&ldo;昨天多喝了几杯，嗓子有些不舒服，等下喝点水就好了，不碍的。&rdo;说完，就走出去开了门。

进来的只有德顺公公和碧儿，碧儿把端来的清水放下后就出去了，留下德顺公公一人。这是我在第一次近距离见到德顺公公，他看起来三十出头，略略有些发胖，长的慈眉善目。

德顺公公把怀里抱着的龙袍放在桌上，跪下行礼道：&ldo;德顺给皇上请安，给武美人请安。&rdo;

皇上没有叫起，又是咳了一声。

德顺的身体震了一下，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笑道：&ldo;皇上恕罪，是奴才没睡醒犯了糊涂，说错了话。很快就不是美人了，奴才先给小主道喜了。&rdo;

我知道德顺公公会错了意，皇上刚才不过是嗓子难受。转念一想我趴在桌子上将就了一夜，现在的脸色不会比因为侍寝而没有睡饱的妃子好上多少，被人误会了也是正常的。

&ldo;起来替我更衣吧。&rdo;皇上出声打破了我的尴尬。

我走到木架子上绞了一块干净帕子，手落了凉水让我整个人都有了精神，深吸了几口气，才走回皇上身边把帕子替给他，然后再帮着德顺公公整理好龙袍。都收拾妥当后，德顺公公附在皇上耳边说了几句，皇上的眉头紧了起来，挥手让德顺先出去。

我原本打算跪安恭送，现在愣在原地不知道出了什么情况。

皇上拉我到他的身边，说：&ldo;你等下再多睡会，我会吩咐他们不要来吵你。我这几天比较忙，不会过来了，你自己多多休息。&rdo;

&ldo;臣妾谨遵皇上教诲。&rdo;

皇上淡淡一笑，出去了。

我脱了外套躺回床上去，床被之间有一股淡淡的木兰香，沁人心扉，那是皇上身上的味道。

我不禁又叹了一口气，皇上刚才说的那番话，显然是告诉我，就算所有在都以为他临幸了我，我也不能拿此事摆姿态，去各宫各院炫耀，没事就待在寝宫里不要乱跑。

我还真没有那份心思，宫里的那些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我巴不得避而远之，哪里会去她们面前摆样子，何况皇上又没有真的临幸我。

翻了个身，这屋子暂时还不会有人进来，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会。

一觉几乎睡到了午时，我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肩膀，打了个哈欠。抬头就见素娥姑姑在门外张望我。

&ldo;姑姑？&rdo;

&ldo;醒了？&rdo;素娥姑姑走了进来，&ldo;我就估摸着该醒了。&rdo;

&ldo;叫碧儿她们进来帮我梳头吧。&rdo;

素娥姑姑冲我摇了摇头：&ldo;还不行，现在就来可不就穿帮了？&rdo;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素娥姑姑说的是什么，只见她从床尾的小抽屉里取出一把小剪子，对着手指割了一下。

我顿时明白了，红着脸摆手：&ldo;这怎么行？被皇上知道了可是欺君啊！&rdo;

&ldo;小主难道不明白？这就是皇上的意思。&rdo;素娥姑姑示意我坐开些，把被单露出来。

我虽然不明白皇上交代了什么，但还是掀了毯子，看着素娥姑姑把血涂上去。

素娥姑姑弄完之后，低声说：&ldo;第一次侍寝后，敬事房的人就在门口候着等着查验。早上皇上走的时候把他们拦住了，说是不许他们进来吵着小主休息，让他们就这么记档了。他们是不进来查了，但也不能落了人口实，这血是一定要涂上的。&rdo;

我心里烦乱，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皇上一年都没有临幸过谁，我是第一个记档的，这后面几天的日子，怕是有的乱的了。

素娥姑姑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对我道：&ldo;小主，日子总是要过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