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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我突然反应过来，照着这里的规矩嫔妃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娘家有两位女眷可以进宫来陪产。

&ldo;赏心阁虽然不大，但房间还是有的，&rdo;皇上附在我耳边轻声道，&ldo;槿儿的品级已经晋过三次了，既然搬了宫，就顺便再添几个奴才吧。免得过些时候事情多，几个人照顾不过来，我也不放心。&rdo;

进了主卧，突然感觉到和从前的布置有那么点不一样，细细回忆了一会，才想起是原先放在书桌和书架上的东西少了很多。

皇上也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ldo;我不喜欢在前殿处理事物，这段时间还会在这里批阅奏折和召见官员。不想吵着你，就把东西都移到楼下去了。&rdo;

住在赏心阁，和皇上处的时间多了，与素娥姑姑私话的时间就少了。下午皇上若是在楼下批阅奏折或与几个官员讨论事情，我在楼上也不好发出什么响动，与素娥姑姑说话都要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晚上我若是与皇上同睡，则是更不可能与素娥姑姑说上什么私话了。

这样，我得闲的时间也就所剩无几了。

要么是早上趁皇上去早朝的时候，要么就是他去萧吟那里的时候，我才能与素娥姑姑说上几句悄悄话。

这天用过晚膳，皇上说是去延翎宫坐一会儿，隔了一会儿便叫德和公公回来传话，说今晚不回来了，就在那里住下了。我表面装着有些哀怨，回了房就叫来了素娥姑姑，打算趁这晚好好说说找新人的事情。

&ldo;如今走到了这一步，看样子是要网罗好的人了。&rdo;素娥姑姑说道。

&ldo;姑姑这么说，是不是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rdo;我看着素娥姑姑闪烁不定的神色，心里估计她是有了什么人选，但要找这个人投靠我成为我的心腹，肯定不太容易。

&ldo;只怕不易。&rdo;素娥姑姑皱了下眉头，如我心中所想地说道。

&ldo;说来听听。我们也许能想想什么办法。&rdo;

&ldo;这个人叫罗暖衾，小主也见过的。&rdo;素娥姑娥慢慢道来，&ldo;若是能得到她的帮助，小主必定是如虎添翼。&rdo;

&ldo;罗暖衾？&rdo;我不解地抬起眉来，&ldo;我哪里见过？&rdo;

&ldo;那回温玉帝姬落水，在曹宝珍的毓衾宫里。&rdo;素娥姑姑试图唤醒我对这个人的印象。

素娥姑姑一说，我脑子里第一个闪过的就是曾经让我好奇地目光。那道如死水般毫无生气的目光。

&ldo;是她？&rdo;我忍不住低呼出来，&ldo;那个站在屋檐下的宫女？&rdo;

&ldo;正是。&rdo;素娥姑姑浅笑道，&ldo;小主是否好奇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rdo;

&ldo;是。&rdo;我点头。

&ldo;小主不知，这罗暖衾当年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后来门庭遭了变故才成了叶小仪的丫鬟一起进了宫。罗暖衾性子也是冷冷清清的，但在处事上却比叶小仪圆滑得多。皇后以前三番五次的找过叶小仪麻烦，都是罗暖衾挡了下来。&rdo;素娥姑姑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惋惜地说，&ldo;只可惜，后来叶小仪被迫进了尚曦园，罗暖衾被分到了毓衾宫去，她便好像活死人一样生活着了。&rdo;

&ldo;那又是为了什么？&rdo;我忍不住追问道。

&ldo;这就不得而知了。&rdo;素娥姑姑说，&ldo;以前宫里也传过一段时间的小道消息，说是方太医利用了罗暖衾来帮叶小仪；也有说是罗暖衾被皇后要挟了，才装出了现在这副样子。宫里向来人多嘴杂，到最后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就分不清楚了。&rdo;

&ldo;哦？&rdo;听素娥姑姑这么一说，我倒是对罗暖衾这个人来了兴致，&ldo;如果想要把她带来我身边，怕是马上会被皇后她们知道的吧？&rdo;

&ldo;这正是我担心的。&rdo;素娥姑姑点头，&ldo;而且，罗暖衾本身就是个谜。&rdo;

是啊，这罗暖衾是真的活死人还是假的活死人，我都不知道；如果她不过是装出来的样子，她是否愿意来帮助我，这我也不知道。如果我知道了她的情况，知道了她与叶清、她与方和珞、她与皇后之间的事情，说不定就能找到突破口。

只可惜，现在的我一无所知。

&ldo;罗暖衾就先搁着，找个时间我们去曹芳仪那里坐坐，再探听探听情况。&rdo;我想了想说道，&ldo;人在那里，终归是跑不掉的。&rdo;

皇上第二日会直接从延翎宫去上早朝，回到赏心阁也要等用午膳的时候。我用这段时间回了趟延清宫，想去看看他们收拾得如何了。

延清宫里眼下是越加冷清了，白色幔帐没有撤，空气里有一股烧过纸元宝的味道。我走到琼荟楼门口，小沈子眼尖，立刻就过来请了安。

&ldo;小主，奴才有件事要说。&rdo;小沈子看了看四周，小声道，&ldo;小主不在的这几日，琼萃楼里一个叫白凤的宫女来找了小主几次，说是柳贵人走之前有留下什么话。&rdo;

&ldo;你去把她叫来吧。&rdo;

小沈子得了令，穿过小花园往琼萃楼去了。我看着他的样子，决定找小福子来谈一谈。

搬宫时除了要选一些新的宫女太监之外，原先不得力的会被留在原来的宫里而不带走。我和素娥姑姑商量过，芷杏和怀梦虽然不是多机灵的人，但是干活踏实，为人老实忠心。小福子是聪明人，话不多，待我却是很好的。就只有小沈子让人摸不到头脑，我们都晓得他背后还有一人，只是不清楚是谁，这么一颗不定时炸弹，到底能不能把它内部的电线给剪了呢。

&ldo;小主。&rdo;

我闻声抬起头，小福子已经进来了。我笑了笑，道：&ldo;也没有别的什么，就是问问，你觉得小沈子这人怎样？&rdo;

小福子听了我的问题震了一下，抿了抿唇，道：&ldo;人都是有良心的，小沈子是有分寸的人。&rdo;

小福子的意思很清楚，他晓得小沈子背后有人，但他也知道小沈子是有良心的，我对他好他就不会对我不利，回报上去的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也会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