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莫不是我看错了?&rdo;刚刚分明红彤彤的,像极了文世洳肚子的那个颜色。
&ldo;您可是梦魇了?&rdo;林嬷嬷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坐起身。
老夫人心里后怕,恍若大梦初醒,背汗涔涔的。但她强势惯了,且有些事说不得,遂挥手道:&ldo;倒杯茶给我罢。&rdo;
林嬷嬷再不敢多问,忙起身倒茶。
吃了茶之后,天才微明,她却再也睡不着了,以往不是没梦魇过,只是不曾如刚刚那般可怖。老夫人心有余悸,暗恨文世洳死了还阴魂不散。
&ldo;这几日,让雅馨苑那边不必过来了,照顾谦哥儿要紧。什么时候谦哥儿醒了,再过来罢。&rdo;
原本她是不信邪的,然而想到白雅刚出生没多久,她找人算了一卦,净安师太道白雅与她命中相克,生来就是抢她运道的。以往她半信半疑,只将白雅打发得远远的,便不做多想。
许是因为刚刚那个梦,又思及自白雅回来了,自己确实诸多不顺。再者,白雅便是文世洳刚刚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她瞧着心有余悸,不若不见。
林嬷嬷听了,埋头应声。
几天后,白雅才从清斋书院回来,拿了本《逍遥记》,坐在床边一字一句读着。只是读到后面,枯燥得连自己也觉得无趣,干脆把书放在一旁,搜刮着脑中的故事,随意发挥。
床上的人手指微动,白雅昏昏欲睡错过了,再清醒的时候,白谦安睡依旧。
醒来的白雅有些无聊,转而凑近床边,专心研究白谦的脸。
白谦的五官无一不精,拼凑在一起,不输京城里的皇族子弟。醒着的时候淡漠如玉,睡着的时候清雅如兰。
该如何下笔?
天天对着,倒勾得她跃跃欲试。
见清月与清水均不在,她小心抚着那张俊美非常的脸,丈量着他眉眼间的距离,便连藏在眉头的小痣也观摩得一清二楚。
她酷爱油画,总想把美好的事物绘于笔下,近日盯上了白谦的脸。
门外似有声响,她连忙收回手,眼中闪过懊恼,还有做贼心虚。
床上之人眼睫轻颤,然而,还是错过了。
来人是玉竹,手里拿着早前白谦给她的百年人参。她嫌太补,一直没用,摆着也是摆着,还不如拿来充当门面。
&ldo;小姐,老夫人早几日已派人传话,让您照顾好世子便可,您何苦往上凑。&rdo;如此明显的嫌弃,竟然还要送参,简直暴殄天物!
&ldo;府里传言我煞气缠身,我特想知道是不是真的。&rdo;
老夫人近日古怪得很,偶然撞见,第二日必精神不振,久而久之便有了这样的传闻。至于她为什要赶着被骂?纯属是想看看老夫人葫芦里卖什么药,也想知道她对白谦是如何一个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