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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不错，的确写得不错，&rdo;爱玛缓缓回答道。&ldo;写得很好，哈里特，每一方面都不错，所以我认为准是受到他的一位妹妹的帮助。我无法想象那天跟你交谈的那个年轻人自己能将意思表达的这么好，然而这又不是一个女子的风格。当然不是，口气太强烈，篇幅太简短，不是女子那种缠绵的口吻，他无疑是个有理性的男人，我猜想，可能还有些强烈而简单明快的思维天赋，手中抓住笔，思想便自然而然找到了适当词语。有些男人就是这样。是啊，我能理解这种思维能力。生气勃勃，坚定果断，在一定程度上有些感情，并不粗鄙。哈里特，这封信比我想象的要好，&rdo;说完将信递还给她。

&ldo;那么，&rdo;哈里特仍然在等待着，&ldo;……那……那……那我该怎么办呢？&rdo;

&ldo;你该怎么办！关于那方面？你是说关于这封信？&rdo;

&ldo;是的。&rdo;

&ldo;你还有什么好疑惑的？你当然必须写回信，一定要快。&rdo;

&ldo;好的。可我改写什么呢？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请你给我写指引吧。&rdo;

&ldo;啊，不，不！信最好还是由你自己来写。我能肯定，你会非常恰当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不会发生你的字无法辨认的危险，这是第一位的。你的意思必须毫不含糊的表达出来，既不能有丝毫疑惑，也不能以典雅端庄去回避。我确信，那种客套所需要的诸如感激之词，诸如为自己给他造成的痛苦表示关切之类词语，会自然涌上你的心头。不必提示你也知道，写的时候不能因为考虑到他的失望而感到悲哀。&rdo;

&ldo;那么你认为我应当拒绝他了？&rdo;哈里特垂下了头。

&ldo;应当拒绝他！我情爱的哈里特，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对这还有什么怀疑吗？我认为‐‐我请你原谅，也许我出了个错误。假如你对自己回答的要领都不能确定，那我肯定误解了你的意思。我还以为你是向我请教如何措辞呢。&rdo;

哈里特不做声了。态度稍有些保留，爱玛继续说道：

&ldo;我推测，你的意思是要给他个肯定的答复吧。&rdo;

&ldo;不，不是这样的。也就是说，我没有这个意思‐‐我该怎么办呢？你对我有什么忠告吗？求求你，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告诉我究竟该怎么办。&rdo;

&ldo;我什么忠告也不给，哈里特。我不插手这件事。这件是必须由你自己按照自己的感情去处理。&rdo;

&ldo;我没想到他这么喜欢我，&rdo;哈里特仔细品味着那封信说。爱玛默默忍耐了一会儿。不过，她开始感到那封信中的恭维恐怕具有太强的蛊惑力，她认为自己最好谈一谈。

&ldo;哈里特，我们不妨立个一般性的规矩，那就是说，加入一个女人对是不是该接受一个男人产生疑惑，她当然应当拒绝他。假如她说&lso;是&rso;的时候犹豫不决，那就应当直接说&lso;不&rso;。心怀疑惑半信半疑进入那种态度是危险的。作为一个年纪比你大的朋友，我认为我又义务对你说这番话。但是别认为我相影响你。&rdo;

&ldo;啊！不，我肯定你完全是为我好‐‐不过，假如你能给我点忠告，告诉我最好该怎么办‐‐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正如你所说的，主意必须坚定，不能迟疑‐‐这个可是件非常严肃的事清。也许说&lso;不&rso;比较保险。你是不是认为我最好说&lso;不&rso;。&rdo;

&ldo;我无论任何不提这种忠告，&rdo;爱玛优雅的微笑着说，&ldo;不管走那条路，对于自己的幸福，你肯定是最好的裁判。假如你喜欢马丁先生胜过其他人，假如你认为他是跟你作伴的人里最让你愉快的，那你在迟疑什么？哈里特，你的脸红了。听了我的说法，此刻是不是有什么其他人浮现在你的脑际？不要被感激和冲动征服。此刻你想到了谁？&rdo;

各种表现均十分有利‐‐哈里特没有作答，表情迷惑的转过头去，站在炉边沉思。虽然那封信仍然在她手里，但是她并不阅读，只是机械得将它扭来扭去。爱玛耐心的等待着结果，并非不怀着强烈的希望，最后，哈里特稍带迟疑地说：

&ldo;伍德豪斯小姐，既然你不愿意将你的观点强加于我，我必须进自己的努力。现在我已经作出了决定，实在已经差不多打定了主意拒绝马丁先生。你认为我作的对吗？&rdo;

&ldo;完全正确，完全正确，我亲爱的哈里特。你作出了应该有的选择。你对此有疑虑的时候我没有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你既然已经完全决定了，我可以毫不迟疑德表示赞同。亲爱的哈里特，我为此感到欢乐。失去你这样的朋友，我会感到伤心，假如你跟马丁先生结婚，肯定会是那样的结局。当你还有哪怕一丁点儿迟疑，我什么也不能说，因为我不愿意影响你，哪怕意味着我会失去我的一位朋友。我不能去拜访阿比水磨农场的罗伯特&iddot;马丁太太。现在我可以永远保证你能在我身边了。&rdo;

哈里特没有想到自身的危险，但是，这个念头让她大受震动。

&ldo;你不可能拜访！&rdo;她喊道，突然惊呆了。&ldo;不，当然你不可能来。但是我从来没想到这一点。那真是太可怕了！真险哪！亲爱的伍德豪斯小姐，我宁愿失去一切，都不愿放弃于你的亲密交往以及它带给我的愉快和荣誉。&rdo;

&ldo;的确，哈里特，失去你将是个极度的痛苦。但是那样肯定会失去你。你几乎将自己从这个好的社交圈自己抛出去。那样我只有放弃你。&rdo;

&ldo;我的天哪！我怎么能承受得了这个！假如我再也不能到哈特费尔的宅子来，那等于要我的命啦！&rdo;

&ldo;我亲爱的，你的感情多么深厚！是你排除了阿比水磨农场！你终身抛弃了无知和粗鄙的生活圈子！我真不知道那个年轻人那儿来得自信心向你提出那种要求。他未免自视过高了。&rdo;

&ldo;一般来说，我认为他不自负，&rdo;哈里特说。她的良心不同意这种职责。&ldo;至少他是个天性很好的人，我会一直非常感激他，极为尊敬他……你知道，虽然他可能喜欢我，并不是说我就应当……当然啦，我必须承认，自从我到这儿拜访以来，我见到过一些人……假如将他们作对比，不论为表还是举止，他根本不能比。这儿的人如此漂亮，如此让人愉快。不过，我真的认为马丁先生是个非常和蔼亲切的人，我对他的评价很高。他那么依恋我……他还写了这么好一封信……不过，说道要离开你，无论如何我不愿意。&rdo;

&ldo;谢谢你，谢谢你，我最亲爱、最甜蜜的小朋友。我们不会分手。一个女人不能仅仅因为一个男人向他求婚就以身向许，也不能因为他单方面依恋，或者写过一封还说的过去的信。就嫁给他。&rdo;

&ldo;啊！不能‐‐再说还是一封短信。&rdo;

爱玛体会到她这个朋友格调低下，不过并没有追究，只是说：

&ldo;对极了。他那种小丑般的举止或许每时每刻都会惹你生气，知道他会写一封好信也不能作为一种小小的慰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