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理由稍微让纪母犹豫了一下,她退步道:&ldo;那好,那以后妈妈不每天给你弄,三天得吃一顿,不然你看看你瘦成什么样了。&rdo;
&ldo;好。&rdo;
纪母一边收拾她的被子,一边注意纪沫有没有听话,她随口问道:&ldo;沫沫,你说的那个陈舟是哪个陈啊?&rdo;
她的筷子一顿,哪个陈?不是耳东陈吗?为什么今天她母亲这么好奇?
&ldo;耳东陈。&rdo;
东耳,东耳,所以他的右耳有只附耳吗?
她为自己这个牵强的解释而感到荒谬,毕竟左西右东不是固定的。
纪母微微点头,仿若无意问道:&ldo;你和那个陈舟很熟吗?&rdo;
鱼汤腾腾地冒着热气,好像开始变熟了,她点头说道:&ldo;他是和我一起去参加比赛的队友。&rdo;
&ldo;什么比赛啊,怎么没听你说过。&rdo;
&ldo;学科竞赛,比较难,所以他经常辅导我。&rdo;
纪母恍然大悟,放心道:&ldo;好,好,要参加比赛也不能熬夜啊,结果都无所谓,身体最重要,知道吗?&rdo;
&ldo;嗯。&rdo;
&ldo;那妈妈先去睡了,吃完把碗放那里,明天妈妈洗啊,别熬太晚了。&rdo;纪母叮嘱完才轻轻地掩上房门出去。
三室一厅的规模,女人和她儿子占了两间,她占一间,空间局限,所以用木板在客厅隔了一间,原本她母亲计划另租房,女人拉着她说找人合租困难,等租完这一年再搬,上次把她去送医院可是一个天大的人情,纪母只好答应下来。
纪沫走出去看着那间临时搭起来的小空间,沉默地走向厨房,刚扭开水龙头,她立刻停下手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
褪去冬装,深夜的自来水依然寒冷入骨,她拿起案台上的洗碗布开始刷洗碗筷,厚厚一层油渍浮在碗筷边缘,越洗越油腻,她皱着眉头刷了几遍还是洗不掉,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忘记了加洗洁精。
看起来的小事做起来都那么繁琐,她盯着在哗哗流水下冲洗的碗筷走神,她似乎从来没做过家务,她既没有主动要求过,她的母亲也从来没有提过,所以连洗个碗都洗了好久。
&ldo;咔擦。&rdo;
厨房门突然打开,窗帘被风掀起,冷得她立刻清醒,纪沫吓了一跳,瞳孔收缩地望着那扇门。
女人的头探进来,她穿着半松半紧老年人款式的旧睡衣睡眼惺忪地盯着洗碗池旁边的纪沫看了半天,直到还没关紧的水龙头往下滴水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忙急匆匆走过来一把关掉水龙头。
是她,纪沫神情不由放松下来,她蹲下身把碗放进柜子里准备走出去,女人尖锐地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ldo;大晚上你这是洗碗?&rdo;
不是显而易见吗?纪沫没说话,原本放松的神经又紧张起来,女人继续道:&ldo;以后这水龙头要关紧,不然滴一晚上得浪费多少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