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鼓励,不鄙视吧。你们几双鞋都能吵成这样,有必要吗?”
“几双鞋?鞋即信仰好吗?!”
“屁,你家不是那制药的吗,你家专利要是被人偷走拿去赚钱,你乐意吗?”
“还是看圈子吧,圈子不同没法硬融。我妈他们家那帮小屁孩们各个都穿cl,我穿vans联名竟然还鄙视我?!那种感觉真是绝了,长这么大生平头一遭被人鄙视,吓得我回去赶紧订了一双……”
何似趴在桌上静静地听他们说话,旁边的徐见澄依旧八风不动,插着耳机在做数学题。
前面这帮人七嘴八舌的吵着,直到上课铃响才散开。
这节是夏涟的语文课,何似日常走神放空,看着跟个人似的坐在那里,魂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去了。
他听到走廊里传来压抑的哭声,没忍住探头看了看。
“孩啊,妈妈起早贪黑干活供你上学你咋能做出这种事来,你说你要什么妈妈不给你啊,你咋能去干这丧尽天良骗人钱的事啊,你对得起我吗?你对得起你爸吗?”
郑旦的母亲哭的压抑,哭的委屈,捂着嘴努力不发出声来,但她实在是忍不住了,自己为了省钱天天只吃白面馒头,连碗粥都舍不得买,只就白开水,就为了攒钱给郑旦买鱼吃,知道孩子平时上学累压力,多补补。
晚上郑旦不回家住校的时候,家里连灯也不点,就为了省那么几毛电费。什么吃的不是紧着郑旦爱吃的先买?先吃?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泪水从干枯黝黑的脸颊留下,打湿了关节粗大,因为长时间摸机油而指甲缝里漆黑的手指。
平时孩子嫌丢人不让他们出席家长会,没想到今天一来学校竟然是这种事。
家里一贫如洗,本来指望郑旦能当个文曲星,好好的光宗耀祖扬眉吐气,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郑旦的父亲如山般沉默,接过女人手里缝缝补补的蛇皮麻袋,里面都是郑旦的课本和练习册。男人废力的扛在肩上,原本就佝偻的腰更是往下弯了几度。
郑旦手抄着兜,满脸厌烦的看着自己哭哭啼啼的母亲,“别在这哭了,丢人。”
何似鼻头一酸,赶紧把翘着的脚松开,椅子又回到原位。
至此之后,郑旦就像是洄游途中不幸落难的鲑鱼,何似之后再也没有见过他。
☆、桃花晕
天气渐渐转寒,b市的冬天简直不是人呆的,这还只是初冬,风刮在脸上就跟刀子一样。
何似虽然也是北方人,但他出生的地方的纬度远没有b市高,而且因为临海,比热容大,气候冬暖夏凉。
做操的时候北风一吹,冻得眼泪不由自主的往下流。
“何似,怎么不好好做操啊?!这胳膊腿都能伸直吗?”教导主任走过来对何似道